本文由书本网提供下载，更多好书请访问http://www.bookben.cn/ 手机用户可访问：m.bookben.cn 《楼上的男人》梓青纭 又一扑街短文…… 第1章 第一章 九月中旬，X大迎新日。 热火朝天的X大校门口又停下一辆黑色轿车。 车后右侧走下一个身穿浅绿朋克休闲套装的长发女学生。 车前窗摇下，内里坐着一男一女保养得当的中年人。 美貌妇人向女学生招手，女学生上前，俯下身子。 “妈，还有什么事在车上没说吗？”李默侧头，问。 李默母亲摇头：“该交代的刚才都说了。小默啊，这学期你就是四年级了，最后一学年，该使把劲，用点功搞好学习。虽然我跟你爸不指望你干出大成绩，但也别白过四年。大四生，要懂事些。” “好，我知道。” “我和你爸下午还有事，不方便送你进去，一会儿就走。小默，你进去吧。” “嗯，爸妈慢走，开车注意安全。”李默眯着眼睛，笑，乖巧言。 “小默，有事记得给我们打电话。”驾驶座上李默父亲叫住她。 李默点头：“好啦，我明得。你们有事就回去吧，别担心我，又不是小孩了，我先进去了。” 说完，转身朝偌大敞开X大校门口走。 走不到十步，身后汽车启动，引擎，马达，声声俱全，随车轮子滚动，黑色轿车离开，不带走一丁半点儿尘沙。 李默高度张起的耳朵舒缓，停住脚步，兀然改变行进方向，背向X大校门口，至大马路边候车亭，等待公交车。 候车亭乘客挤爆棚，一辆空荡荡公交车停下，载走几乎全站人。现是稀稀拉拉站着两三个人，然自上一班车驶过，李默等候久久，下一班公交车未到。 一辆红色出租车停在校门前，下来一个模样呆萌可爱、长发垂肩，上身白色连帽短袖，下身褐色格子短裙的妹纸。呆萌妹纸从车座拿出硕大一个鼓胀双肩背包，背上，又从车里搬出另一个庞大鼓鼓袋子，司机下车帮忙从车尾箱卸下两个大提箱，把他们和呆萌妹纸挤作堆。 李默皱眉猜想呆萌妹子是否把家搬来学校。 呆萌妹子付给车资，欢喜与司机告别。车子驶离，抬眼望见候车亭里李默，笑嘻嘻使劲挥手，向她打招呼。 “嘿，默默，默默，看这里。” “早看见了，自你下车那刻。”李默走过去。 “怎么，你是又把家搬来了？”李默指指地上一堆行李，问古素怡。 “嘿，默默你是知道我的的嘛”古素怡抓抓头发，打哈哈。 “默默，你刚才在候车亭，是打算回出租房吗？” “嗯。” “你到学校多久了？” “没有多久，比你早一点点。” “该不会你一到学校校门都没进就过那边等车吧？”古素怡嘴角抽筋，看李默没反应当默认，“所以，今天是李伯伯载你来的了。” 古素怡下结论。 “正好，默默你看我这么多行李，没个帮手。你又清闲，不如当我苦力，帮我搬吧。”呆萌妹纸古素怡咧开嘴奸笑，一点也不呆萌，整一打着算盘啪啪作响的小狐狸。 “可以，没意见。”李默大方应下，说做便做。当下走近古素怡身边，左手提大袋子，右手携一大皮箱，朝校门往内走。 未走三两步，李默和古素怡被三位热情迎新志愿者拦住。 “学妹，你们好。行李交给我们吧，我们帮你。” “学妹你们是哪个系哪个专业的？告诉我，我带你们去报道。” 三名橙马夹志愿者中高个子俊秀男子如是说。 眼见另外两名志愿者上前要拿过她们行礼，李默加劲抓紧。 她淡漠开口：“不必了，三位小学弟。我知道我们系、专业甚至常用教室在哪里，也知道自己宿舍在哪里。” 旁边古素怡掩口偷笑，清嗓，笑：“对呀。我们可不是小学妹呢，没记错的话，我们四年级了都。” 高校迎新志愿者一般为二、三年级学生，四年级将毕业，课业繁重，少有在迎新日充当志愿者。 “啊﹋﹋”方才两名热情如火的小学长甚是尴尬。 现在是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放么表示自己真的是为了学妹才上去，不放么可人家都表示拒绝帮忙了。 罢，不放，他们硬着头皮说：“还是将行李交给我们吧，看起来分量不小，我们送到你们宿舍去。” “呵，不用了。我和默默两个人就足够了。”古素怡脸转向另一边，示意他们望过去：“喏，那边有不少迷惑小羔羊、清纯小学妹，你们还是帮帮人家吧。” “对，我们的宿舍不远，自身对校园很熟。她们刚到不熟悉，比较需要你们带路。” “呃——”志愿者们又为难了。 “这样吧，阿康、德子，你们去帮那边的新生，我留下来帮她们就可以。”高个子男生又对李默她们说：“你们行李多又重，总不能看着不管。我们虽是‘迎新志愿者’，但‘志愿者’才是中心语不是。你们宿舍在哪儿，我和你们一起去。” “那非常感谢啦。”古素怡把大提箱交给高个子男生，又对李默讲：“默默，把那个大袋子也给他。” “哈哈，今天运气真好，遇到两个免费苦力。”古素怡双手合十，欣喜赞叹道。 梨涡越发加深，晃动男子九月的心与眼。 “别理她，素怡就喜欢咋咋呼呼。”李默投一枚白眼给古素怡。 高个子男生勾出一抹笑，心里默默回答：“不会，很可爱。” “默默，别拆我台。”古素怡怒了，举起双手作势要掐她。 瞬，收敛乖张模样，换上温柔的脸孔，对高个子男生说：“麻烦你了，我们宿舍在C区5栋。” 三人漫步在校园道路上，手携行囊。 “帅哥，你叫什么名字啊？几年级了？学什么的？”古素怡笑嘻嘻问。 旁边，李默陡然赏她五个栗子。 古素怡怒念从生，幽怨看着李默：“默默，你干嘛？！！” “你这是问身家呢，还是查户口？” “没关系，我知道帅哥不会介意的。对不对？”求证高个子男生。 高个子男生笑，点头：“我叫陈其，三年级，土木工程类的。” “我叫古素怡，她是我死党，李默。我们是同穿一条裤衩长大的。” “嗯。学姐是什么专业的？怎么开学这么晚，跟新生报道日同一日，我们都误认了。”陈其想起方才窘迫，觉尴尬。 “哈，不要叫我们学姐，有鸭梨的。叫我们名字就可以。默默，你说是吧。”古素怡手肘捅了李默两下。 “嗯。刚才只是不爽被比我们小的人叫成小妹妹而已。” “呃，抱歉。”陈其坦诚向她们表达歉意。 “乖小孩。”古素怡真想用腾空的手默默陈其发顶。 当下，轮到陈其脸色难看了，表情即抽搐又别扭。 李默好心帮他解围，戳戳古素怡，使之回神：“说重点，讲那么多废话作甚。” “哦。”回神，古素怡向陈其解释：“我们是旅游管理的。这个专业开学向来比你们晚，这学年的居然干脆就和新生日撞一起了。不过，也好，假日长，放得久，玩得尽兴。” …… C区5栋宿舍楼下。 “到了，就送到这里可以了。”李默是有分寸的。 “对呀。虽然今天迎新日女生宿舍男生可以不止步，不过我们又不是新生，不好让你上去。”古素怡言。 “那我放这里了，你们注意些。” “好的。谢啦，陈其小苦力，回去你的岗位尽职吧。” 跟陈其告别，李默和古素怡认命搬提庞大笨重家伙。 幸好东西很重，而她们所在楼层不高，三楼。 古素怡前边快步走，李默又在后头跟，当然前提是忽略她左右两手的皮箱和大布袋。 路过303时，李默往宿舍门牌瞄了一眼。 恰逢内里一名女生出来，看见门口过路李默，赶忙把头左扭，小声嗤了句：“万年老二回来了。” 左边床铺女生目光一瞥，哼哼唧唧：“呸，明明是一万年老二，偏僻啊高傲得要死，做作。” 方才发言的女生黄玲应和：“就是，还是我们静宜好。她，连静宜一根头发丝儿也比不上。” “……” 李默当作未听见身后屋内二人交谈内容，跟紧前边古素怡，随她进了309宿舍。 卜一进宿舍，就听得古素怡舍友的招呼声。 “哟，默默，好久不见啦。”这是309宿舍老大赵贝涵。 “唔唔，掰掰手指头，足有两个半月没见了。”刘雨咀嚼食物含糊言。 “默默是和素怡一块儿来的吗？”邬芳芳问，语末又看了一下正在摆放行囊的古素怡。 “不是，是在校门口碰到了。”李默顺手把皮箱袋子与古素怡拿来的放一起。 打开皮箱，两人着手整理床铺。 古素怡的床空空如也。 作者有话要说： ↖(^ω^)↗ 第2章 第二章 “每到期末、开学之际，咱宿舍最忙的当数素怡了。”眼睛随着李默和古素怡从皮箱取出席子，被褥的动作转动，刘雨如是调侃道。 “回回都想大迁徙一般。她的床是来前空空，去后空空。” 李默铺床的动作行云流水。 古素怡则言：“你们是知道的。我那么懒，当然是把被子、席子什么的带回去洗，洗干净了再带来。” “懒鬼。”李默白眼视之，手上动作却没停。 …… “素怡，默默，你们暑假过得怎么样？有没有去哪儿溜达啊？” “你们觉得我会告诉你们我在家吃喝玩乐了两个多月，身心愉快吗？我会吗？我会吗？” “切，宅女。”邬芳芳吐槽古素怡，又问：“默默呢，你不要告诉我你也在家宅了两个多月吧？” “差不多，自个儿去了趟杭州，该游览的游览了，不错。” “什么？！！”古素怡炸毛：“默默你去杭州怎么不叫上我？” 李默耸肩，无辜道：“我不是给过电话你问你有空没有，你说没空。” 一副我真的很无辜的表情。 “噗——”古素怡要吐血了，“你要是早说找我去杭州，我还看毛线动漫。我那时在看动漫。”欲哭无泪，捶胸顿足。 “回正题，默默有什么美好的邂逅没有？”邬芳芳问。 “杭州帅哥多不多？”古素怡问，不见怪，一屋子里除李默、古素怡和刘雨其他人都名花有主。古素怡小心脏常被她们刺激着。 “没有。杭州出美女我知道。美女很多，帅哥倒没遇上。” “你人品太差了，有待提升。”古素怡哀其不幸。 “暑假我回了趟老家，耕了一暑假的田。皮肤全晒成黑炭。补白之日无待了。”邬芳芳哭丧着脸。 邬芳芳成炭黑不至于，却真的很黑，整一黑妹子。 老大赵贝涵憋不住笑：“我说呢，芳芳回来怎变得这么黑。” 哄堂一笑…… “呼，弄好了。”古素怡的床铺好，转头问李默：“默默，你这是就要回去了吗？” “当然。明天下午才正式报道，不回去留在这里做甚。”李默煞有介事地说：“而且我房子空置两个多月，地板、家居、床铺什么的肯定都铺满了灰尘，要早点回去收拾干净。” 她望着天色，琢磨：“即使现在回去，搞卫生少说要弄到傍晚。” 执着于清洁。众人理解，李默就是有些小洁癖。 “那好，默默，我和你一起走。”古素怡提议。 “哈？你才刚来没多久，又要走？”李默不解，蹙着秀眉。 “刚回来就走哇，苦煞我们一干姐妹翘首盼归的玻璃心。”宿舍人作掏心状。 古素怡才不理会作戏的姐妹，对李默谄笑：“你知道，人家在家过了两个多月舒适日子。一下子来到学校好难适应的。” “你看，这木板床硬邦邦的，”似怕李默不信，古素怡伸手重重拍打床板，发出“啪啪啪……”响声。 “默默……”古素怡用甜腻腻的声音央求道：“你就让我去你家住一晚，调整调整嘛。你房间的席梦思软绵绵，正适合我调适。” 语末可怜兮兮扁嘴巴，眨眼睛，博同情。 宿舍人掉落一地鸡皮疙瘩，抖抖身子，摆脱恶心之感。 李默扫去胳膊上竖起众多疙瘩，回：“跟我回家可以，不过如果是今天的话，你可能要帮我一起打扫卫生了。” “可以，可以，清洁卫生就清洁卫生呗。”古素怡如捣蒜头，“默默刚才帮了我，我回报你也是应该的。” “重要的是，默默烧的菜真的很好吃，比学校食堂和周边餐厅的好太多了。” “哦，我做的菜……”李默恍然大悟，“这才是重点，说什么回报都是假的。” 一语戳破古素怡美赞话语，古素怡顿时像个泄气的气球。 …… 不论如何，最终古素怡是跟着李默回家了。 …… 许是多了中间缓冲时间，李默和古素怡再次来到候车亭时，等车的人不多，并且等待不到五分钟，公交车来，停下，上去。 至李默小窝。 果然如她说言，长时间不在，房子内里物品如茶几等全蒙了尘。 坐不及三分钟，李默着手清洁房子。 八十多坪米的出租房，两房一厅，带独立厨房，浴室和阳台。 由内往外，清扫，刷洗，拖地，一步不漏。 然后是家具大如饭桌、炉灶、单人沙发，小至碗筷、锅子，无一不是必须洗擦的。 李默房子没有消毒柜等大家电，碗盆统统用篮子装好放在琉璃台上。 有了助手古素怡贡献，屋子的清洁时间有效缩短于下午四时结束。 然，仍是累瘫了两人。 晚上，古素怡的辛劳得到补偿。李默做了一桌好菜犒赏她，瞅着令人垂涎欲滴的美味，险些乐傻了古素怡。 忙碌一下午，晚上得好眠。 次日上午，两人又相约超市采购零食。 两个大吃货，来时一个是未带零食，一个是未带够零食，一早上买了慢慢涨涨四大袋子零食回来储存。 虽然累央，疲惫不堪，面上却极愉悦。 到了下午，两人方慢吞吞回学校报道。 大四专业课课程少，公共课更是无，主在实践，且下学期为实习阶段，所以李默较多时间是呆在她的小窝。 回到小窝第三天，李默得一发现。 她肯定，确实，楼上班来了新住户，在暑假期间。 李默有轻微神经衰弱，由早前两年某些乱七八糟的事弄的。 楼上住户总是半夜两三点回，从“咯嗒”走路声开始扰李默清梦，再到楼上关门于李默而言巨大响声彻底将其吵醒。 李默房间、卧床靠楼梯一边，白日里住户上下来往声响不明显，可一到夜深清静时，上下楼梯脚步声无疑是突兀的，尤其对李默而言。 她每被吵醒，难以入睡，堪堪重入梦乡，已到清晨。 如此一周后，李默黑眼圈、黑眼袋明显加深、加重。 某日早上照完镜子，她怒了。 起意，“哒哒哒”走上三楼，在他房子正对上301房门贴一纸张。 【吵你妹呀，每天晚上吵吵吵，不知道楼下有人住啊！！╬】 很好，当天晚上李默没有在听到“咯嗒”走路声和关门声，一觉睡到大天亮。 周五下午，古素怡又提出去李默家过周末，念念不忘李默出品，佳肴。 投币，两人于空旷车尾寻两个座位，坐下。 学校位于市郊，离市区一段不短距离，古素怡拉开包包拉链，翻出手机，打开音频文件，插上耳机，戴上。 李默倒不见和古素怡一样拿出手机，只是看着前面的空位置放空头脑，俗称发呆。 看起来像呆萌妹子的古素怡不爱发呆，反倒李默闲暇偶尔盯着物体出神，无妨，时间不长。 突然，古素怡叮咛，呼出声：“唔，好好听……”似是被感动得不行。 完后转头对李默笑。 李默不明，斜眼，鄙视道：“不就听个歌吗，需要么？这人么激动。”李默只当她听歌，真没必要问她听的是甚歌曲。 古素怡卯起劲，辨正：“才不是歌，是广播剧，我听的是广播剧。妖姬要急SAMA早年的广播剧。” “我近期迷上了CV们配的剧和他们的drama。妖姬SAMA是我本命君，前两天翻他早期drama，真的很好听的说，迷人的声线，呼呼。默默你要听么？我推荐你听他的剧，超好听。” “有空我再听吧。”李默敷衍她，现在分明有空得很。 “妖姬？是女的吗？” “不是，妖姬sama是男的。” “一个男的叫妖姬，难以理解。” “有甚难理解的，他是我本命，不许质疑他。”古素怡傲娇了。 第3章 第三章 “他很出名？” “早前几年红火，粉丝爆棚，这两年没见出什么新作品，在YY频道出现次数愈来愈少，都猜测他有退隐心思，加之新进优秀CV渐多，没有早前两年名气大。” 说着，古素怡透着些难过，隐见其遗憾。 接着，她又态度强硬，气势斗长：“不论如何，你不准说妖姬sama过气.” 这架势，若非坐在位子上，李默怀疑她是否要两手插腰威胁她。 至家，古素怡火燎火急奔到客厅电脑桌，打开电源，启动电脑。 两人熟稔之极，李默不会介意她私开电脑，只觉奇怪，多嘴问一句：“这么及时为甚？平时不见你主动开它。” “妖姬sama昨晚在YY上现声，可惜没赶上。有现场录音，我要听回来弥补我损失。” “哦，你要疯魔就疯魔吧。” 李默任古素怡于客厅狂，自己进厨房满心欢喜准备晚餐。 今天晚上是清蒸大闸蟹呢。 秋风起，蟹黄肥。九月正是吃蟹的好时节。 花了半小时，李氏清蒸大闸蟹完美出锅。 端着碟子朝客厅喊：“开饭了，蟹做好了，要吃么？”转身端放至厨房隔边四方餐桌上。 立即得一兴奋回应：“好咧，就来。” 古素怡抛弃电脑，直冲螃蟹。 “哎呦，你不是听本命君谈话，弥补损失么？” “那是录音，弥补的损失可以缓一缓，这是螃蟹，错过了就真错过了，补不回来，损失岂不更严重。” “我若不吃，你定会吃光果断弃机子选螃蟹。”古素怡伸手就捻起最上头螃蟹的一个蟹钳。 李默眼明手快，一爪子拍下古素怡蹄子：“去洗手，不洗手不许碰。刚摸过电脑键盘和鼠标，爪子沾满细菌，脏。” 古素怡“泪眼汪汪”，吧唧嘴巴：“你好像我老妈。” 终是服从，进厨房把手洗了。 李默随之进，捣腾琉璃台上瓶瓶罐罐。 待古素怡回到餐桌抓起一只橙红老蟹大快朵颐时，李默才出来，手上空无一物。 “酱油没有了，只有陈醋和生姜。” 古素怡不甚介意：“没酱油不打紧，有醋就成，蟹是重头戏。”她头也不抬说。 “不行，蟹配比例酱汁才好吃。”李默对于自家出品缺少佐料方面蛮挑剔。 言下之意是打算出去买一瓶酱油。 “可等你酱油回来了，蟹也冷了，发腥。” “那把蟹再放回锅里温着，知道我回来。”不待古素怡反对，李默把两碟子蟹捧返厨房，重新放进锅。起锅后锅内热水没倒，现只需把锅盖盖上即可。 走前，李默再三叮嘱古素怡不得把安禄山之手伸向煮好的谢。 “知道了，不动你的宝贝蒸蟹，早去早回。”含糊不清道。 她捧着怀里大碗，就方才侥幸保住两只大蟹啃得欢快。 蟹壳难剥，一时半会儿不担心她朝锅里蒸蟹下毒手，遂才安心出门。 经过一家餐馆，李默看到门外一条白毛黄斑哈巴狗。它趴在小餐馆大门左侧，四肢摊开，脑袋耷拉在前肢，看起来恹恹，气色不好。它的尾巴萎缩，全身十分瘦弱，似上了年纪。其身侧一个身形修长灰衣斯文男子蹲踞，匀饭食给哈巴狗，附带为它顺毛。 李默不由多看两眼，，觉斯文男子该是名爱犬人士，不是它主人，从他的举动及哈巴狗对他的亲昵程度明显不足可看出。 狗主人没有善待狗狗，致使它瘦骨如柴。 当李默从超市买回两瓶酱油，再次经过小餐馆时，哈巴狗还在吃食，而匀食男子已经不见。也是，给完食不走难道还留在原地替狗狗清理餐具不成？ 回到家，客厅不见古素怡身影。 厨房里，李默及时逮到馋嘴偷吃的古素怡，就在她将手伸向锅盖，揭开的一瞬间。 “嘿嘿，默默回来啦。酱油也回来了。”目及李默手里酱油，恬不知羞谄媚道，顺理成章放下锅盖，端出两碟大闸蟹。 “就知道你嘴馋不经管。”摇摇头，李默将一瓶酱油放琉璃台，一瓶酱打开，倒入酱油碟，加以陈醋和姜末。 蘸醋酱，吃蟹肉，古素怡心满意足：“默默你真是位高标准吃货。”对她竖起大拇指。 李默轻笑，不置可否。 不急不忙一个月过去，专业课程基本完结，接下来修行完全看学生个人。 教室讲台上，班主任“周围有”口若悬河，巧如弹簧，滔滔不绝blablabla交代学生毕业论文各项要求，内容涉及范围，字数，版式页眉页尾，字号……blablablabla，紧接又一项一项罗列交代论文答辩流程，考核关键，注意事项。 事情一堆一堆讲完，共花费三小时放结束。 傍晚，放学，坐公交，回家。 干净利落，一丝不苟，“叭”、“磕嗒”、“嘀”、“嗒”、“嗒”开门，关门，开灯，开主机，打开屏幕、音响系列动作一气呵成。 进去厨房，洗一个红彤彤富士苹果，边啃边走出，至电脑桌前椅子坐下，电脑刚好启动完毕。 手抓鼠标，点上六七次刷新，机子运转流畅，点开网络，IE浏览器，打开度娘。 往搜索框输入“论文代写”四字，回车，跳转页面，出现整页整页相关内容。 逐条信息详细浏览。 百度给出的论文代写网站有几打，不像钱货两失，上当受讹，李默逐个点开进入查看，挑好评量高的网站。 心中对它们进行筛选，排位，瞧中“一本万利”，进入网站主页，令人耳目一新的背景音乐，滚动图片，动画等，左侧是简介，中央是相关滚动图片广告。 上言他们是一支专业过硬，素质过强，有组织，有效率的实力派论文代笔团队。 组内实行文理分科，能够针对性服务不同学科学派顾客的需求，并且团队成员基本是硕士、博士学位，更有大学教师、高级院师涵盖。能力可谓是杠杠的，包令尊客满意……等。 见他们广告做得大气，内容介绍华而不虚，加上后半页铺天盖地如潮好评，李默最终敲定主意。 滑动鼠标，在不合理页末找到负责人联系方式，平民草根大众化的QQ号。 随即李默登录自个儿邮箱，不消一分钟，写完一封邮件，发给联系人黄先生。 【我想找人代写毕业论文，看到贵站宣传，欲咨询论文代笔具体事项、流程。】 有一句话组成的短小邮件发出不过三分钟，李默便收到回信。 对方公式化回信同样短小精悍，简短一行字耳。 【小姐/先生： 你的专业属文科/理科？论文内容、字数有什么限制、要求？论文所属层级为本、专科还是硕士、博士？ 黄生】 李默“啪啪啪”左右开弓，给黄姓联系人回复邮件，回想白日“周围有”关于论文的诸多要求与事项，一一写上，回复，再次发送。 数分钟后，李默收到回信。 【小姐论文字数在5000~6000范围，按规定，我们收费为8000元，能接受不？决定跟我们做这笔交易？】 8000元，对于一个普通在校大学生，不是一笔小金额，不过，对于她…… 李默盯著屏幕，抿闭双唇，同意了。 【成，8000元，你得保证事成，到期我一定能收到论文承当。】 【这个自然，担保钱货两清。我保证，你一定能收到货。】 黄姓保证如一颗定心丸。 第4章 第四章 查看完邮件，一分钟后，对方又追加一封。 【既然应经确定做交易，我就把规定告诉你，相信你在网站首页看到，找论文代笔，需先交纳2000元当做定金，不知你愿意不？】 没见到货，先交钱，感觉似遇上网络骗局，不安全。 可转头一想，正常论文代写亦真是先交定金。 看来，要找到人代笔，尤其在网络上，须得拼一拼运气。 李默就付不付款，考虑纠结十五分钟整，下定决心，汇款。为了得到毕业论文，拼了。 【好吧，我同意。把账号给我，我给你汇钱过去。】 【账号是xxxx xxxx xx xxxxxxxx x】 遂，李默登陆网银，照着发过来的账号汇款2000元。 【可以了，我钱汇过去了。】 【嗯，收到了。刚才我去核查、筛选有空符合文科条件能够代写的人，罗列一张清单，上有联系方式。选中谁直接跟他说。有不明，可以再问我。】邮件附带一个docx文档。 打开文档预览，昵称，科别，学位，联系方式……俱全。 李默选择一个叫“叶落知秋”的人，顺便回一封邮件给黄姓联系人。 收到回复：【我已经把事情跟他讲了，你直接跟他联系就可以。】 遂加了叶落知秋的QQ，诡异笑脸，头像呈黑色，他不在线。 发一封邮件，把内容范围，字数要求等等告于他。 唰唰唰———— 时间倒回白日。 班主任“周围有”最后一节课下课结束。 古素怡蹦跶到李默身边，耷拉脑袋，叫苦连天，诉苦道：“怎么办哟？鸭梨山大。”配上与之相当的苦逼表情。 李默同感：“我不知怎么下笔好。”如何下笔，心里完全没有谱。 难办，皱夹秀眉，问古素怡：“听他讲很多，没有冒出一丁点儿念头。你呢，有没有法子，有谱么？” 古素怡斟酌着：“一点点。” 李默挑眉，扯动嘴皮子，故意讥讽她：“嘚，你又都谱了，有什么好苦的。我才该感到苦吧。我们两人从小一起长大，一起念书上学，你成绩屡屡比我好。我呢，被你压得死死的。知道我妈以前怎么说我么，每次期末考试后拿着成绩单对我说‘你看人家小怡怎么样怎么样’，念得我耳朵都生茧了。” “混蛋啊，都是你害的，我悲催的童年。”李默双手张开，上去就要掐她脖子，结果只是就着掐着的势儿粗粗摇晃古素怡两三下就松了手。 水灵灵的眼球顺时针转动一圈，鬼主意闪现，她眯着眼睛，慢慢靠近古素怡，贼笑：“嘿嘿，素怡现在都有底了，论文想必用不了多少时间就能完成。” “不如……”李默拖长音节，“你也帮我写写吧。” 古素怡一听，心里怕怕，连忙推拒：“默默你饶了我吧，现在我写一篇论文就很勉强了，而且我平日了还有其他事务要忙。” 她是一名淘宝卖家，在淘宝网设有店铺，每天都要上去看看。 李默撇嘴，不以为然：“不就是开个淘宝店铺，有什么好忙。” 古素怡挺直腰板，理直气壮辩驳：“又不是不知道，我买的多是小饰品，很多中学生喜欢的呢，平日里少说也有三四单生意。”不由得意起来，“我一定要在毕业之前赚到人生第一桶金。”她宣言。 李默叫气，呜呼哀哉：“吾命休矣。” 道上迎面走来两人，两个女同学，一个是赖静宜，一个是杨秋时。 相貌极好，清纯和婉的美人便是赖静宜，身侧相貌平平的杨秋时总给人感觉她是赖静宜的跟班，至少，李默和古素怡是这么认为的。 即使与赖静宜、杨秋时相隔三米多，叶听得杨秋时矫作尖者嗓子扬声嚷嚷：“有人不成气候，整日不学无术，浪费时间金钱，现倒好了，毕不了业了，四处找人代写论文呢。” 李默两人走的是一条幽径荫道，少人走，现更是除她们外无其他学生经过。杨秋时嚷那么大声，做出虚伪至极模样也不知要给谁看。 赖静宜好心开口，温柔如水之声阻止杨秋时继续讽刺：“秋实别这么说。老师交代的毕业论文确实很难完成。默默不会写也是正常。” 说完，朝李默体贴颔首，微笑，意为抚慰。鼓励言：“默默真觉得很难吗？要加油哦。” 一旁杨秋时又夺过话头，对赖静宜说：“静宜，你又不是不知道，李默号称万年老二，可是指学习之外其他的。她学业一塌涂地在全班上，共处三年我们是有目共睹的呢。” 贬踩李默之余，不忘高抬赖静宜：“静宜你学习成绩那么好，论文和答辩肯定没有问题，顺利通过，甚至能又替我们宿舍拿到第一名，争光。” 简直瞪鼻子上眼了，趾高气昂得很。 古素怡看不过眼，论起袖子叫骂：“少在那摆一副太监样，看了恶心。哼，第一名，自己没本事拿叫别人拿，没点屁用还叫嚣个毛线。滚回宿舍给人舔鞋吧。” 仿佛真见过杨秋时替赖静宜舔鞋。 登时，杨秋时脸色大变，转了几回又几回，难看得紧，憋涨得发青发紫。 李默解气，内里爆笑，面上维持平淡模样不崩塌，一本正经对古素怡说：“她说的是实话，我的确是不学无术。”眼底笑意，曝露她真正心情。 但是，不学无术也好过一副奴才相，不是吗？ 杨秋时逮着机会，顺杆子往上爬，回嘴：“敢骂我是狗，你自己才一副狗腿样。乖狗没见你主人也说自己没能力吗，私自乱吠。” 古素怡瞪大眼，深吸一口气，就要回骂，李默打断她：“欸，素怡莫气。狗腿子看谁都是狗腿子。不要看笑话不成反被别人看戏，是吧？我们只管好好看狗腿子闹笑话。” 调皮地对古素怡眨眼笑。 “你……”杨秋时气结，她高举食指死死指着李默，疯狂搜寻反击的言语。 赖静怡体贴可人，和婉笑靥，粉唇微启：“写毕业论文的确难度大。默默如果遇到问题有不懂，可以来问我。如果我明白一定会跟你讲，做到知无不言。” 真是个温和女子，关怀过人。 李默冷眼：“少摆出假惺惺模样，恶心的人。” 在李默心里，赖静宜俨然是虚伪做作的代言人。 赖静宜闻言心伤，委屈求和说：“我们至少还是同班同学不是么？” 李默按揉左额太阳穴，认真回想，偏头：“按道理，好像有这么回事。” “对了，刚才你说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你是吧？”李默弯起诡异一抹笑。 “是的。”女神优雅点头，回应。 “我若现在有问题，应该可以问吧。”嘴角的弧度更大。 “可以。”赖静宜露出出尘笑颜。 先前气急败坏的杨秋时笑哼哼：“不愧为吊车尾，到头来还不是要请教我们静宜。” 李默没理会她，只笑吟吟朝赖静宜道：“我是真的有个问题很想问你。我呢，非常好奇，堂堂系花赖静宜跟系草叶尘在床上纠缠姿势到底是怎样的。你能说出来，为我们解惑吗？” 坏心眼伸手勾上古素怡左臂，拉她一同下水。 赖静宜如冬日暖阳笑容即刻僵硬，垮下，白嫩的脸顿时变为锅底黑。 古素怡不甘落后，浇上一壶油：“对啊，告诉我们吧，我们是真想知道。你刚可说知无不言。放心，我们不会说出去的。” 无视赖静宜越发灰黑的脸，李默瞅着古素怡，笑得更灿烂：“可能样式太多，一时想不出该首先回答那种。猜想系花若要给我们一一回答，完全解惑，得整合一份报告出来才行吧。人家是忙人呢，哪有那么多时间来搭理我们。我们还是赶快离开吧，别耽误大系花的宝贵时间。”特意在“大系花”“宝贵时间”等字眼上拖长音节。 斜眼瞟一下赖静宜和杨秋时两尊黑面神，拉住嗤嗤笑古素怡，从她们身侧经过，走远。 走出二十多米，一直水晶手表从李默包包滑出，掉在地上。手表小巧，做工精细，表镜面框边镶着六颗三十二切面纯白透明水晶，錶带宽8mm，镀铂金。在阳光照射下闪闪发亮，只消一眼便知价值不菲。 没有发觉物品滑落，和古素怡继续直行，沉浸在刚才闹剧里，乐不可支。 擦肩而过，清扫路面落叶的阿婆看到，弯身捡起，转身叫住身后两米外的李默。 “小姑娘，等等，你落东西了。” 李默停步，回转身子，物业保洁阿婆走过，将手表递还李默。 “谢谢婆婆。”李默对阿婆露出乖乖牌笑容，一改跋扈张扬。 “这东西看着金贵，小姑娘可要收好了，再丢一次不见得找得回来。” “嗯，我会的。”李默颔首，把细表放回包包，拉链拉实。 短暂道别，几步开，李默低头看路，心道，阿婆很老，很美丽；系花很年轻，很丑陋。 回望系花处。 杨秋时“呸-”一声：“没有静宜帮忙，看她怎么毕业。” 杨秋时肆言非无由来。 李默成绩不好。前两年每碰大考小考，能够堪堪飞过，均是由于赖静宜课后、考前辅导她。 后来，关系僵化，一直没见李默及格。 赖静宜眼底划过一抹阴暗，嘴上安抚眼睛喷火的杨秋时：“行了，别气愤了，都是同学计较什么……” 果然换来杨秋时对李默不住的谩骂，赖静宜听了心中快慰。 古素怡送李默出校门，公车站。 “想不通，为什么总是有人有眼无珠，硬把垃圾当成宝？” 李默笑，点明：“不是有眼无珠，是蛇鼠一窝，物以类聚。” 古素怡不争输，给她打气：“瞧她们得瑟，分明是瞧不起看低你。默默加油，不能输给她们，一定要赢过她们，给她们好看。” “当然。”李默转又气馁，言：“哪那么容易。说轻巧，可到底要怎么做哇，头疼。”叹气。 古素怡不语，她自然知道李默成绩一团糟。 难作为。 跟古素怡分别，李默回家路上想了又想。 这番的确要胜，权当出一口恶气。 萌生上网找人代笔论文的主意。 找代笔不仅为胜赖静宜，更重要的是顺利毕业。 进入校园也得保证能够走出校园不是？！！ 终于以上种种，出现了李默回到家上网一幕。 专业课结束了，剩下的公共课只有一门，并且每周只上一节课。 就等于有一大堆空闲时间，李默感无聊却无处打发。 然后，她便找了兼职。在离家十分钟路程的便利店当店员。 第5章 第五章 李默上的是夜班。 市区里夜生活很精彩。晚上七八点大街上人很多，车来车往喧嚣不停，华灯银树。 晚上九点也还凑合，到了十点开始变冷清。 过了十一，十二点，街上更时静悄悄，半个人都没有，除了偶尔飞驰而过的汽车。 在这钟点，那还有什么人到便利店里买东西。 干坐在收银台巴巴盯着门口瞧，不免无聊透顶。 店里没有电视机，收银台的电脑资历深和扫描枪，打印机，顾客显示屏等绑得紧，一旦退出半天进不了程序。所以李默只能掏出爪机，上上网，打发无趣时间。 用手机上网，QQ上面好友深夜没几个在线，改为上网页或者看看新闻。 恰好看到一则地区新闻。新闻主角是一只狗，李默买酱油途中看到的斑点狗。 原来狗狗被餐馆原主人遗弃，餐馆前任老板搬走时独落下狗狗。三个多月来斑点狗一直待在餐馆门口，执着等待原主人回来。有市民见它可怜想收养它，狗狗却不愿跟他们走；或者连拉带拽带回家里后，狗狗又跑回来。没有人管理狗狗日常生活，它消瘦得厉害。善心市民见它饿了，会定时给他饭食。 李默想起那日的灰衣男人。 …… 整晚整晚夜夜从凌晨刷手机到早上六、七点下班，左右不是办法，这不，没几天手机本就剩余不多的流量耗光了。 没流量了，怎么办？！！ 李默细长的眉毛挤成一团。 啊，有了。突然想起现在手机普遍夹带装载的FM收音机。 自包包拿出耳机，插上，戴上。 点开FM收音机功能，搜台。 只是，这么晚了，会有广播电台节目吗？ 李默好运气，竟真给她搜出了一个深夜节目。 FM89.9凌晨零点至凌晨两点的深夜节目——《都市不眠夜》。 刚点到FM89.9，李默就听到醇厚动人，浓厚磁性的嗓音。 “欢迎继续收听《都市不眠夜》，这里是FM89.9，我是你们的好朋友——小梁。” 主持人是个年轻男性。 将就着听下去，发现还不错。 和其他深夜节目一样，《都市不眠夜》属情感类节目，设有听众来电环节，为人解决情感疑惑，同时也有问情故事和温暖的新闻，不仅限于恋爱，也涉及亲情、友情等方面。 事实上，节目以亲情、友情为主，爱情为辅。 李默接连听了两三个晚上，觉得节目不错，合她胃口。 成了忠实听众，经常听，甚至形成深夜听电台的习惯。 再者，没有比这更好的选择不是么？ “又到节目收尾时间，惯例给听众们讲两则短篇清新小故事结尾吧。 3月31日， 他在北京，发来消息：‘我明天去看你，来接我，好么？’ 她在南京，开心地回复；‘嗯，好。’ 第二日，她在车站搜寻过往人群中他的身影， 期待又焦急：‘你到底在哪里？’ ‘傻瓜，你不会真在车站吧，今天是愚人节，哈哈哈……’ 她顿住了，泪无声落下，失落，委屈……却被人从身后轻轻抱住，熟悉的声音：‘傻瓜，就知道你会来，即使是愚人节，我又怎么舍得骗你……’ …… 她跟父亲吵了一架，吵得很厉害。那天她纠结了很久，最后还是借了寝室另一个人的手机给父亲发了条短信。“父亲节快乐，爸。”后来怕父亲会回短信，所以赖着皮要和那个手机的主人一张床。最后没有收到短信，失落地睡去。城市的那一头，那个头发渐白的男人盯着手机荧屏红着眼憨憨地笑着。 …… 听众朋友们，夜安，明晚再会。 ” …… 时间一晃眼，过去了。 天际微泛起鱼肚白，渐白，渐亮…… 天空越发白，越发亮…… 六点半到点下班了，李默跟接班的小莉打个照面，交工，下班，回家。 今天楼大里面有异味，炒辣椒的味道，刚进去还没甚感觉，越往二楼味道越重，越向上走越辣，越呛鼻。 赶紧掏出钥匙包，开门进去。结果屋子里面比外面好不得多少，被炒红辣椒刺激到，李默连打三四个喷嚏，咳嗽不止。 她捂着口鼻，不住地咳，眉头紧锁，足夹死一只蚊子。 味道那么呛人，准是楼上的人炒辣椒。 李默火大了，眼里噙着杀意，快步穿越客厅，站到阳台外面，冲楼上喊：“楼上的你想干嘛呢，要熏死人了你知不知道。” 觉得没甚效果，她又唰冲出家门，噔噔噔跑上三楼，她家正对上的301.火怒直拍大门，誓把住户拍出来为止。 几秒时间内成功引起屋内人注意，面前大门打开，里面是一个灰头土脸，狼狈不堪的青年男人 ，脸上几抹黑，看得出来他也受不住，连连咳嗽，手上拿一个锅铲。 李默被男人惊艳了一番。 是他，餐馆前给狗狗喂食的灰衣男人。今天穿的是青衬衫，下身一条卡其裤。如果没有黑迹，倒是个白净、星眸熠熠的男人。 李默憋成包子脸，视线从锅铲移到男人面上，劈头盖脸一顿痛数：“是你在炒辣椒是吧，不晓得味道很冲吗，我一进楼道就闻到，屋里头也给你整得乌烟瘴气，咳咳……”愤怒地与他对视，“快熏死人了，叫你弄好不弄好。” 梁耀基气弱，连声道歉：“真不好意思，发生失误都是我不小心弄的，我马上弄好，弄好。” “你快弄好就是……”李默懒得听他说辞，只想这该死的气味消停。 “是、是、是。”梁耀基连声应道。 李默不想搭理，头也不回下楼。 第6章 第六章 结果，回到家等了两三分钟，冲鼻呛人的辣味非但没有减弱，反有越加激烈趋势。 李默又上去了。门敲得更狠，脾气糟透顶。 “你到底想干嘛？叫你弄好你倒搞得更呛了。”李默冲着梁耀基骂。 梁耀基乖乖认错，窘迫道：“呃，我错把油当水加进去了。” “难道就不知道先关火吗？”李默没好气。 “算了算了，看你也搞不定了，我进去帮你弄。”说着也不管男人同意不同意，就进去了。 捏紧鼻子进屋，因为楼层设计一样，除去屋内具体物品不同，摆放不一致，李默轻易直接进去厨房，一眼找到那锅祸害。 把火熄灭，锅盖掀开，红辣椒都呈炭黑了。毫不犹豫添了一烧水，锅盖盖实，辣味总算消停了。 叹口气，留意到身旁站着一个大活人，仰头望着他：“你的辣椒作废了，当然就算我没倒水进去，它也不能再用，都炒成黑色了。” “如果要怪我的话，开始吧。”理所当然得，让人见了想揍她。 梁耀基立马摆手：“不会，不会。反倒我要谢谢你帮我处理好它们。” “只是炒辣椒，你怎么弄成这样？” “那是我妈给我带来的，昨儿个说怕潮让炒一下，结果……我手艺很不行。不能见人，连小小的辣椒也拿它们没办法。” “不会弄，下次别折腾了。”说罢，李默就出去。 梁耀基要送她到门口：“你住二楼？” “嗯，二楼。”转头对他说，“不用送了，你还是把脸洗了吧。” 糟糕，怎么这么轻易跟他说，李默暗恼。 这样他不就知道一个月前的纸条事件是她做的。 可恶，太掉以轻心了。 走出门口，带上门。门有点问题，关不上。 再使大些劲，伴随巨大“嘭”一声，它才老实关紧。 突然明白了，男人为什么关门巨响。 按想，给他纸条后，关门声不再，岂不是每晚回来门都没关紧。 …… 要不这回去跟他说让他把门关实。 想了想，算了，反正都到二楼了，还是再给他一张条子吧。 李默古怪的画蛇添足式思维，常人真不好懂。 听了个电台节目就以为世界现在好人多。 谁说现在好人多来着，都是屁话。好不容易睡下，又被恶人吵醒。 “起床啦，着火啦，来电话啦。快点起床，快点回神，快点接电话。接电话，接电话，快点接电话。赶快起床，赶快回神，赶紧接电话……” 一遍，两遍……N遍，喋喋不休，绕梁三尺。 烦不胜烦，李默火气大大，坐起身子，抽过枕旁手机，接听。 她气急败坏，怒吼：“谁呀？到底是哪个衰神打的。催魂一样，不知道扰人清梦是要遭天谴的吗？” “默默，是我。”是古素怡打来的，听李默刚吼完，声音透着些怕怕。 “默默起床气怎么还是这么重？”古素怡皱巴眉头，“可是现在已经中午2点了，你咋还在睡啊？” 听是好友声音，李默气稍稍退一些，但仍是没好气，回：“我早上九点才睡，哪起得来。你找我最好有正事，否则……胆敢吵我睡觉。” 闻此，古素怡底气明显不足，她支吾，谄笑：“额，其实，我打给你，还真的，没什么正事。” 李默闻言，脸更沉了，不发一语。 古素怡深感对面气压持续降低，立即快速言：“我只是想说大半月了，我不去找你，你怎么也没来找我。我住在学校平时还有点事，你住外面应该清静得很。所以才打电话过来看看你是不是还健康的活在这个世上，而已。” “谢、了、我很健康，非、常、健、康、。”李默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吐字忒清晰。 “哦吼吼，那我就放心了。”手机另一头古素怡干笑。 …… “你最近在忙什么大事呢，半个月也没见你一次。” “我做兼职，在一家便利店里。值得是夜班。早上下班，回来乌烟瘴气一团糟，现又你弄醒，你们究竟是想怎样？！！” “你们？除了我，还有谁惹毛你了？”古素怡疑惑。 “住我楼上的衰人。你别跟我提他。” 察觉李默情绪二次朝愤怒发展趋势，古素怡盲打消询问缘由的念头，她说：“既然你没出甚事，那我就挂了？让你睡。” 李默理了理思绪，叹一口气，回：“算了，醒都醒了，很难再睡，还是聊聊吧。” “你最近怎么样了？”她问古素怡。 “还不是带带新人，让他们多熟悉熟悉工作，你也知道我快交卸了。这阵子校级、系里活动不断，一时间还真闲不下来。” 古素怡是校级学生会干事，现在四年级，很快就得将工作交付于三年级学生。现在带些新人，熟悉校内情况。 “啊，学生会干事，好得是个官，古大人辛苦啦。” “少恭维我，又不见他们给我发俸禄，芝麻籽还不如的官。” blablablala，聊了近五分钟，两人方挂电话。 既醒了，那就刷牙洗脸吧。 放下手机，李默像个年迈老妪人般拖拖拉拉、磨磨蹭蹭，动作迟缓，进了盥洗室。 傍晚，李默市场买菜。 菜市场某个边角，一位身穿深灰色毛衣，棉裤花甲老大爷抱着钱罐嚎啕大哭，周围观众大姨大妈大叔甚多。 老大爷坐在一个菜摊后，怀揣一个图褐色陶土钱罐，哭得伤心，有不明者问他：“大爷，您怎么了，发生什么事？” 细问之下方知原来老大爷是收到面值一百的假钞了。 方才一位妇人前来他的摊子买四斤萝卜，给了他一百元，大爷年老眼花辨不出真钱假钱，就收下着了钱给妇人，妇人走后一段时间，他想起遂让隔壁的菜贩子给他瞧瞧。 好傢伙，一瞧不得了，大爷收到的是假钱。 在寻常人眼里，一百块许算不得什么，可在七毛一斤白萝卜，九毛一斤生菜的老大爷这里，一百块可足足抵上他两三个月的劳动呢。老大爷不是专业菜贩，只是闲时在自家菜园里种菜，这回见收获不少，才拿到市场卖。 哪知……大爷悲由心生，出现以上一幕。 大家伙儿不忍看着老大爷哭那么凄惨，纷纷劝老大爷别伤心，为弥补大爷损失，大家还你五块他十块凑齐一百块给大爷。 大爷心里暖和，逐渐停止哭泣，不住地向大伙儿道谢。 事情有了个好的结尾，生长在红色旗帜下李默仍不由得狠一顿鄙视了花假钞的妇女。 第7章 第七章 夜晚，李默回到依佳便利店上班。 到点，拿出耳机插进耳机孔，打开收音机功能。 今晚节目中，主持人讲述了一则新闻。 日前，在新浪微博上流传这样一段视频，市道上一名老汉跌倒，由于电视新闻不时出现他人之鉴，霎时间过路人心里没主意，要不要把老汉扶起来，万一被讹了怎办？突然一个年轻小伙挺身而出，上前把跌倒的老人扶了起来。视频拍摄者担心年轻人被老人反讹，拍下视频留作证据。 有好事者故意问老人是不是扶他的小伙撞倒他，老人连声回答是自己摔跤，不管扶人者的事。 视频传上网不到一日，点击量超过十万。 “依小梁看，现在社会热心肠的人还是不少的，只是碍于外在阴暗面，不敢表现出来。还有，并非跌倒的老人都看中咱的钱包，看到需要帮助的人士，而自身之力足，还望多多伸出援助之手,该出手时就出手嘛。我们要坚信雷锋即使活在当代也定不会像网友谣传那样破产N回……blablablabla” 正听着，手机铃声就响了，有来电，古素怡。 “喂。” “默默，上班呢，在干啥？”她笑问。 “很好啊？一切正常，在听广播。”李默看着钟点，问，“这么晚了，你怎么打电话过来，还没睡？” “嘿嘿今晚新成员卡拉OK，顺道叫上了我，刚结束呢，想着你该在上班，就给你打电话了。” 李默嗤笑。 古素怡转而称她言：“默默，你修身养性了嘛，真让你培养了一个绿色爱好。听广播，多么健康淳朴的字眼。” 不置可否，李默“哼”一声：“要不然你觉得我还能怎么样？每晚拿着部手机刷网页？”她挑眉。 古素怡重重地点头：“听起来这才像你的风格。” “嗤，每晚刷网页，也要我手机流量撑的住才行，不到半个月就爆了，用得飞快，这里又没电视机，只得听广播咯。” 古素怡作为一个十成十的声控，闻好友收听广播，惯性问上一句：“主持人的声音怎样？好听么？话语中有没有散发浓浓荷尔蒙？” “不错，挺好听的。哪个做电台主持不是止痒。但是，你说的那个‘浓浓荷尔蒙’怎么回事？” “哎呀，就是利用特质磁性勾魂引魄……blablabla” 讲了一大堆，李默一句没听懂，反而额间眉距愈加缩短。 好在古素怡唯有在纠缠李默于“浓浓荷尔蒙”问题上。因为她直接跳到了哭诉环节。 “默默，你知不知道，姑娘我最近好可怜啊。妖姬sama不上YY，我已经很久没有听到他的直播了。好桑心……呜呜呜。” 李默一本正经打断她：“喂，你演过头了。” “哪有？”古素怡强烈抗议，转又语重心长跟她说：“如果你听过妖姬sama的drama,你一定会喜欢上，不，是迷上他的。” “啊啊，有机会我肯定会拜听他的大作。”李默打哈哈。 古素怡举起左手，握拳：“机会是人造的，你等着，我回去就把大人的音频发你邮箱去。” …… 话题一转，古素怡提起毕业论文：“你论文准备得怎么样了？” “我没有准备或者也可以说我准备得差不多了。” “啥？” 李默坦言：“我找了枪手帮我写。” “啊？！！找人代写？！这不好吧，这可违反规定的。被学校发现了要遭处分的。” 李默耸肩，无所谓道：“遭处分也没办法，你觉得靠我自己难道真能交一篇论文出来么？不找人代写还能怎么办。” “可，这始终是不好，万一给别人发现了呢？” “你不说，我不说，还有谁会知道。放心啦，不会出事的。” “其实我早做好被揭发处分的心理准备了。” “罢了，作为死党，我也只有支持你的份了。力挺你，变损友也没什大碍了。” “……” 有人有一句没一句的扯着，直至古素怡回到宿舍，方收线。 十几分钟这么过去，再打开“收音机”，发现节目已经结束了。 自打李默养成收听电台和不时夹带杂志上班的良好习惯，时间变得好打发，随之的手机流量也足够她用上一整月，甚至还有剩余。 午夜时分，正常人基本都进入梦乡了，QQ上寥寥几个亮着的头像，估摸只是挂着罢了。 打开“在线好友”一栏，粗粗看两眼。没几个熟识的，正欲退出，余光瞄到该栏最后一人——叶落知秋，帮她代写文论的枪手。 似乎叶落知秋也是挂扣大队中一员，璃茉基本每次打开爪机扣扣都能看见此人在线。 想了想，打开与叶落知秋对话窗。 牵猪看日落：在？ 牵猪看日落：想问问你，论文准备得怎样了？还顺利么？ 牵猪看日落：收到请回复。 李默连续给对方发了三条信息，就关闭对话框，退出。 本以为叶落知秋最早白日上午才会回复消息。 然而，过了十分钟，叶落知秋发回信息。 叶落知秋：我在。 叶落知秋：文章的雏形已经有了，大纲已定下，材料准备得七七八八，进展还算顺利，不过，没那么快能完成，还得要好一些时间。 牵猪看日落：嗯，我了解了。你写我还有两个半月时间，不很急。 问完论文上的事，李默又给他发信息。 牵猪看日落：对了，我怎么总是见着你在线》原以为只是挂着号，现在看来又不大想。 另一端电脑前，某人正用毛巾擦干头发，看到牵猪看日落发来的屏幕上的语句，不知想到什么，莞尔一笑，空出手敲字回复。 叶落知秋：干我这一行的，总不能一直不在线吧，否则哪有生意上门。 牵猪看日落：哈？！你可别告诉我现在还另外帮人代写。 牵猪看日落：若是，你肯定算得行里的骨干精英了。大神呐，你真牛。 对于知识与技能如此强悍之人，李默觉得对方简直是第三类人。 她一向拿成绩好的人没辙，无奈，打小成绩就一直低空飞行的她是在对别人家孩子手上卷子分数眼红。然而，眼红无数次，却始终不见它们变成自己的。 对于成绩这方面，故俗以一直怀疑她的天赋被料理全占了。 叶落知秋：你过誉了，我可没你说的那么强悍。我并不总是在线，忙的时候经常不在，闲下来才会上线瞧。 叶落知秋：之所以这么晚还在，不过是因为我工作时间跟别人不大一样。 李默想想，确实，自己不也是值夜班吗。而且，代写论文的一般都有自己的正职。 牵猪看日落：你值夜班？ 叶落知秋：嗯，算是。 …… 叶落知秋：你为什么找人代写？ 李默想也不想，回他四个字。 牵猪看日落：成绩不好。 叶落知秋；除此之外，还有别的原因？当然，你完全有权拒绝回答。（附赠一笑脸） 李默盯着手机屏幕，发怔。 两人不认识，跟他说那么多好吗？不，不对，既然不认识，向他说应该没什么影响才对。 于是李默跟他说了。 牵猪看日落：为了一口气，不想再败于那个相看两讨厌的虚伪女人。这一次或许是最后一次机会了，我一定要赢她。心里不爽许久。作为学生想要赢谁谁谁，除了拿成绩说事还能怎办。 见着赖静宜她们得意的脸孔，她就哽咽得。想光明正大战胜她，不是没想过，然回回败落，李默自知无望。逐渐地，也慢慢无视赖静宜的得意与嘲讽。 却不想，将近毕业，临门她竟又找上门挑衅，笃定自己像烂泥，一定又败于她脚下。李默愤怒了，成功被激起赢的欲望。 然而，李默父母让她上学只希望他开开心心高高兴兴便好，不望其它。知道自家女儿没甚天赋又资质平平，一起高考成绩上大学堪堪属补录群众，已经很不容易了。 这种情况下要赢赖静宜，实在不可能。于是，她才找上人代写。一位毕业，二为赢赖静宜。 牵猪看日落：知秋，你好好做，一定要帮我争回面子。 李默交代。 叶落知秋：好。 …… 凌晨，下班，回家。 洗澡，做饭。 捧着碗饭菜，来到电脑桌前，坐下，下载邮件中的音频附件。 因为昨晚古素怡死活让她听了妖姬要急主役广播剧才能睡。 李默扒半口赛螃蟹，扒半口白饭，眯着星星眼听广播剧。 妖姬要急所配男主的声音从音响悠悠传出，他声音圆润，成熟有磁性。 李默侧耳，他的声音似乎有些熟悉，想不起具体在哪儿听过相似的。 几个剧听下来，发现他声线多变，戏感很强，是个好声优。 第8章 第八章 生活就如一锅麻辣杂烩，啥都有。一周前李默还担心楼上不关门失窃，早早写好纸条告诉他把门关紧免遭贼，加之自己晚上不在家，不必担心吵到她。一周后李默自己家遭窃。 某日清晨，李默下班回家，发现自家被闯空门，遭小偷光临。 紧闭的大门敞开，把手有明显被撬动痕迹。室内倒不见一片狼藉，只需一眼便能发现少了值钱的东东，例如电脑，42寸液晶电视机。 李默回卧室把抽屉什么的都倒腾两遍，里面的现金和首饰统统不见，她瘫坐床上。 花了十几分钟，坏了十几分钟才从失窃这件事情中冷静下来，报警，带警察调查取证走后，她又向屋主房东先生拨通电话，商量换锁事宜。 “季先生，你好。” “你好，李小姐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吗？” “嗯，我要跟你打个商量，我决定把房子大门的锁换了。” “哦，成、成。那锁早该换了，在你刚租下它的时候我曾向你说过要换锁，它样式太旧，容易遭窃，你还一直嫌麻烦不肯换。”颇有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啊，是啊，早不换锁，现在得教训了。”李默叹口气。 “嗯？怎么？” “惹贼遭窃了，要换锁。”简明扼要交代。 …… 通话结束，李默立即联系换锁师。 这回，无论如何麻烦，安装时间如何久，李默都决定将门锁换成最新最防盗的款式。 现金，首饰丢了，好在储蓄卡没有丢，她一直随身带着。 带着银行卡去银行取钱，把家里丢失物品按需要重新添置了一番。电脑是必须的，首饰可以慢慢挑，顺道把窗帘也换成明亮的天蓝色，液晶电视，还是不买了。上次买电视机，她的小金库可被拔了好几层皮，心疼了俩三月。现在这么惨淡的光景，还是不买的好。 李默失窃的事很快整栋楼的人家都知道了，住户们被告知要弄好门窗，社区随之加强保全力度，增加防盗措施，每栋楼楼梯入口处增添闭路摄像机，社区保安人员增加。 因为和楼层住户们不熟识，只有对门一户人前来探访李默。 第一日，整理凌乱的房间，联系锁匠换锁。 第二日，XX银行排队取钱，回应对门人家的拜访。 第三日，到市中心某大型商场购置增添家当。 买了电脑、窗帘，回家才发现，商场的送货员竟然不是上门服务，把东西送到她家楼下就开车回去复命了。 尼玛，这是临时工吧？！！ 地上几大箱的物品，李默对着它们干瞪眼，发愁该怎么把它们搬上去。她买的是台式电脑，主机，显示屏，音响，键盘，鼠标…… 箱子装得可不少。 梁耀基下楼，至一楼楼梯拐角处，看见楼层外李默和几箱东西对峙，烦恼怎办。 他走近她。 “要把它们搬上去？你一个人能行么？” 背后冷不丁一声响，李默受惊般迅速回过头，见是三楼某个炒辣椒害她狂打喷嚏的男人。 白了他一眼，无力道：“你觉得呢？” “我帮你吧。” “嗯？”惊喜似睁大双眼。 梁耀基越过李默身侧，到达一个大型包装箱前，蹲下身，双手抬起箱子一头，仰头对她说：“来吧。” “嗯，哦，好。”李默慢半拍，反应过来，立即搭把手。“谢谢。” 两人一前一后，小心翼翼把箱子搬进楼层。 二楼，201门前，两人放下箱子。 李默转身，从裤兜掏出钥匙包开门。 “就放这儿吧，我不方便进去。”梁耀基扶着箱子如是说。 “啪——”门开了，李默转头，“没甚不方便的，我不也进了你房子。你一回我一回就当扯平。再说，我觉得我一个人能把它们搬进去，用拖的，我可不舍得，新买的呢。” “而且，我里边值钱的都被偷走了，不用担心我会冤枉你拿我东西。” “唉，我不是这个意思。” 于是。梁耀基还是进去了。箱子就放在电脑桌旁，下楼，继续搬…… 一个，两个，三个……最后一个。 箱子搬妥，李默却摸着额头，皱着眉，瞅着梁耀基。 “怎么了？”被李默看得莫名奇妙，他问。 “你会装电脑吗？”李默尴尬，“我不会装，本来以为送货员会帮忙装的，结果他们把货扔楼下就走了。” 哦，原来是想他帮忙拼装电脑，梁耀基明白，回：“我会。” “那拜托你了。”李默双手合十，对他笑得异常灿烂。 然后，梁耀基开箱子，装电脑。李默则一旁递个剪刀什么的。 给他倒杯白开水，不时聊上几句。 “嘿，你叫什么名字？”李默趴在桌面俯视地上专心摆弄电脑的男人。 “梁耀基。” “我叫李默。” …… “那个，失窃那天晚上，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毕竟你就住在楼上。 蹲着的男人闻言，摇头：“没有，我那天不在家。” “哦，是么。”李默突然垂下眼皮子，耷拉脑袋。 她自嘲，真够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他不是帮我搬电脑装电脑了吗，居然怀疑他会为报复自己故意装作没听见小偷声音不理睬。 真是卑鄙啊。小心眼…… …… 梁耀基插好最后一根键盘的接口线，摆正主机，站起身，对李默道：“好了。” 瞥见璃茉满脸懊悔和愁苦，朝她摆手，唤回注意力：“电脑，弄好了。” “啊？哦。”李默直起身子，朝屏幕、主机极速瞟一眼，冲他道：“谢谢。” “没什么，举手之劳。”注意到桌上一杯凉白开，指着问：“这是给我的？” “嗯。”李默点头。 “那不客气了。”拿起，喝下。 李默又陷入失神中。 “咚。”空玻璃杯放桌面，发出厚重的响声。“没事，我就先走了。” 李默送他到门口。 “对不起。”低低的声音吐出三个字，李默垂眼。 梁耀基一阵释怀自眼底溢出，在李默未来得及抬头看清之际，他敛去，换上无害的面容。 “对不起什么？”他露齿笑，仿佛真不知李默为何。 她回神，摇头：“不，没，我是说 ‘谢谢’。” “都说小事一桩。大家楼上楼下的，能帮就帮嘛。以后有什么需要，可以叫我。” “……嗯……” 所谓吃一堑长一智，李默就是太放心了，遭窃贼洗劫。 弄好电脑当日，李默修改了她在网上申请过的所有账号密码，如网银、淘宝、支付宝、QQ等。 以前都设成自动登录，记住密码，现在统统取消。 浑浑噩噩的三天过去，生活重新回到正轨上。 晚上上班，白天又要忙着杂七杂八的，可把李默折腾惨了。 第9章 第九章 第五日清晨，七点。李默家。 “起床啦，着火啦，来电话啦……” 古素怡来电。 “喂。”李默有气无力地应着。 “默默，你下班了吗？”古素怡精神十足。 “嗯，刚回到家。” “很好。”古素怡满意，透出笑意，“默默，那天晚上给你发的音频你听了没？感觉怎么样？” “听了，还行吧。” “哼哼，我就说我们妖姬sama很有魅力吧。”那一端古素怡得意。 “有没有魅力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很带衰，只听了他一次广播剧，家里就遭贼了。” “啊？什么？” “遭贼了，钱财大失啊？！”李默哭丧着脸，叫嚷道。 “你喜欢的妖姬大人拖累我。” “什么时候的事？默默，你怎么都不告诉我？人没事吧？”古素怡焦急地追问。 “五天前，就你发完邮件没几天。那当头我自己都一团糟，烦乱得很，东西已经要不回来，告诉你也不过是白白让你担心。我人没事，你放心。没有撞正小偷偷东西，没受伤。” “没受伤就好。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不了了之，既没监控又没撞上，十有八九是拿不回来了，丢了的电脑什么的，也重新购置了。” “报警了么？警察怎么说？” “等消息。”李默回，“尽人事，听天命了。” …… “这几天都没睡好，需要补眠。待会洗完澡就睡觉。素怡，没什么事，我想挂了，白白。” “拜拜，好好休息。我过两天去看你。” “嗯，来之前记得打我电话，免得我出门了，你空等。” “是。” 下午四点，李默睡醒，起床洗漱，买菜。 菜市场边，许多推车，流动摊行，多以卖麻辣烫，串串香，凉皮凉面，包子大饼等吃食为主。 有一档口非常热闹，生意火爆，顾客来了一茬又一茬，多得连隔壁档前的位置都占满了。 按说生意红火如斯，周围的档主该是羡慕嫉妒恨才是，奇怪的是，他们脸上全没有流露出一丝不满，而是理解和体谅。纵有哀愁自己生意清冷的，也只是默默推着摊子离开另寻风水宝地。 为什么会这样？ 奇异的景象引起李默注意，往前挤挤，使劲踮高脚尖，抬头伸手眺望。 一幅横条横条横在挡子上方。 【卖红豆饼为妻治部 两侧还有三四个学生模样的人，帮助档主宣传。 买饼的市民大多塞给档子一张绿色或红色毛爷爷，不问找赎，只拿一个红豆饼就离开。 李默停住不动，由于去与不去。 心念近段时间自己钱财大损，终没有上前捐款。 离开，该干嘛干嘛。 次日清晨，李默下班，从依佳回家，绕道市场买早餐，又遇见红豆饼摊子。 早上人少，没有顾客前去。身着红色格子围裙男子，三十上下，神不在焉地等待着。 李默又不走了。 …… 曾有人说破财挡灾。罢，权当破点钱财祛祛霉运，最近太倒霉。 李默慢慢踱步走近。 “老板，来俩红豆饼。” “好嘞，稍等。”男子见有客人，打起精神，取出纸袋装好两个温热红红豆饼递给李默，扬起笑，“来，小姐，你的饼。” “谢谢，不用找了。”李默给了他两百块，拿饼。 温热的触感从指尖传递全身，鼻翼全是红豆和牛奶的香味。 正欲离开，听闻背后有声音，猜是跟同捐款的善心人。 转身一看，灰色宽衬衫，笔挺的黑牛仔，麦色的脸庞棱角分明，英挺的鼻梁，不是梁耀基是谁。 “哟，怎么是你？” “就准你来不准我来？”梁耀基含笑挑眉，迎头对男子说：“老板，给我来一个红豆饼，不用找。”给了他两张红色毛爷爷。 “一起回去？”取过纸袋，走近李默，问她。 “嗯。”两人慢悠慢悠并排走。 “我的意思是你通常不是三点多就回到家了么，怎么这个时间你在这里。” 李默倪视他，缓慢歪头，胡乱猜测：“莫非，你有睡到一半起床出来买早餐的习惯？” 那场面想想就好笑。房间里睡得正香的男人，突然闹钟铃响，男人醒来，起床刷牙洗脸穿衣穿鞋，收拾好自己，出门买份早餐就回来，吃完整理残局，重新回到床上倒头睡。 李默不自觉“咯咯”笑出声。 仿佛知道李默脑中的滑稽画面，梁耀基左手挽额，显得十分无奈：“喂。”叫回她神魂。 “嗯，好习惯。”李默重重点头，精致的五官全在笑，表示愉悦。 “嗯，好想象力。”梁耀基学着他的样子，也重重地点头，认真地说。 …… “难道不是吗？”李默眨巴水汪眼睛，整一萌宠吉娃娃。 “怎么可能是。”他哭笑不得，“我不过是昨晚加班了，一直到清晨。刚才才下班。”仔细听，不难发现他话语中透着倦意。 “哦，加班啊，所以眼底泛青了。”意有所指。 …… “你人还挺好的嘛，经常发善心。”上回帮她搬电脑，这回帮红豆饼男人。 “你不也是。”看也不看她，就回道。 “我们不一样。”李默说：“我是为了消灾祛难，积德攒福。你也知道，我近况不大好。咱出发点不同。”停顿一秒，想了想，又补充道，“好吧，我还挺想吃它的，好一段时间没吃了。” 指的是手上香喷喷的红豆冰，受不住诱惑，咬一大口：“唔，真好吃。”满脸享受，似在品味，双眼紧闭。 “结果一致不是吗？况且谁能保证自己没有需要帮助的一天，能帮就帮吧。”见着李默表情，似乎真喜欢红豆饼，他把手里的递给她：“喜欢？这个给你。” “嗯？？”睁开眼睛，面前又是一红豆饼。 “红豆性热，我吃了，受不了。” “哦，谢谢。”她不客气收下，又对他摇头道：“唉，你真没口福。” “真的好吃么？” “当然。”言辞凿凿…… “能帮就帮么？你的论调真像某个深夜电台主持人。” “哦？谁？曾小贤？”他笑语。 “原来你也看啊？”稍显惊讶，好一部红遍天朝大江南北的神剧。仔细思忖：“跟他有些相似，某种意义上。” “你居然听深夜广播？”他喃语，一旁观测。 “怎么，我一看就是只知道玩手机上网的人吗？”斜眼回视他。 “呃，我可以说实话吗？”反问道。 “不可以。”不客气警言。 “当然不是，我一见你就知道你是听电台节目的人。”语句顺畅，脸不红，气不喘，眼睛也不眨。 “我听电台节目怎么了，晚上可没什么好消遣。” “你听的节目叫什么？本市的？” “嗯。好像叫什《都市夜未眠》来着。” “哦，那你觉得那档节目怎样？” “不错，我蛮喜欢。”李默评价，“现在网路媒体发展，有关讯息、时事报道平台多如微博、新闻节目等经常报道负面新闻，负面能量太多，有时感觉整个人生观、价值观都变得黑暗，不大好。有这么一档节目弘扬正能量，很温馨。我觉得很好。” “谢谢你喜欢它，我会努力的。”梁耀基含笑，狡黠道。 …… “啥？”傻眼，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主持人是你！”这才明悟，想想也有其必然性。梁耀基姓梁，主持人也姓梁，而且他每天都是凌晨两三点才回的家。 “啧啧。”李默看着右边男人，对他改观。 嘛，就原谅他晚归，打扰她睡眠吧。 她抬头，轻挑对梁耀基：“本小姐我大方的原谅你了。” “甚？”话题太跳跃，没头没尾，男子茫然。 李默没有为他解惑。 …… 第10章 第十章 又过半个月，李默拿到第二个月工资的同时，也接到老板调班的order，她和小莉换班，值日班。 拿到工资，又告别了无人问津的冷清夜班，心情好。想到周日放假，有空，约上古素怡她们宿舍四人一起打火锅。 打电话预约，四人均空闲，确定参加。 到了那日，到场的少一个。 XX麻辣烫外，李默瞅着前来的古素怡三人。 “怎么只有仨人？你们老大呢？”她说，“三缺一，连搓麻将都凑不齐。” “嘿，加上你不就凑足了。”刘雨回，“老大她佳人有约，所以，临时把咱甩了。” “啊……”有点小遗憾，“罢了，棒打鸳鸯遭雷劈。” “人早跑没影了，”邬芳芳捂嘴笑，拆她底，“默默想拆散也拆不了。” “哼。”皱着鼻子，与她置气。 古素怡出来圆场：“好了，大家别站外边了，进去吧。” …… 饭桌上好说话。 四人围着加大型火锅团团坐。吃着碗里，盯着锅里，叽里呱啦讲不停。 其中，聊得最多的不是感情八卦，而是各自的兼职情况。 大家都将毕业，于工作这方面比较关心、在意。 刘雨是宿舍公认的书狂，她在一家租书店打工，新书、旧书种类多多，闲暇时总爱随手拿一本阅读。与她而言可谓一大福利，一大美差。 但是，吴芳芳就不大顺利了。她是本市人，家里有一个店铺，做服装生意。所以，不用上课的时间，她帮爸妈照看生意。 开门做生意嘛，少不得整天笑脸迎人，否则拉长着脸，还有谁人要来光顾。 可整天涎着笑脸，吴芳芳大咧惯了，哪受得了。而且，虽说店里男装女装均有，可依女人天性，买衣服的必然以女性为多。那些个婆婆啊、妈妈啊、大姐啊哪个是省油的灯，砍价忒狠了。无论何物、何价，一律先砍下二分之一，若成还接着砍剩下价格二分之一；若不成，哼，大半立马甩手走人，看也不再看一眼。 “啧，现在的小姑娘，年轻女孩也挑剔得要命，东挑西选，东试西试，穿得光鲜时髦装X女为那几十块钱像个泼妇一样，看不到价誓不罢休。价格她们砍到了该高兴了吧，可又在那左看不顺右瞧嫌弃算怎么回事。衣服没试满意的，拍拍屁股就走人，自己是舒服自在了，留下一堆衣服让我收拾。”吴芳芳恨恨得说。 经常碰壁，实在烦透了，便把老妈叫出来，应付她们。 古素怡在淘宝网上开网店，除去基本交卸完毕的学生会工作，算是他们中比较清闲的一个了。 有人的地儿就有奇葩，这年头看网店也免不得碰上三四个琐碎的顾客。为那几毛钱跟她叫价大半小时。好在，古素怡情商不错，全部招接下来，也便做下来了。用她的话讲：“就当作对耐心的考验嘛，处理处理着就习惯了。” “总之，我就是看她们不顺眼。” “喂喂，你这可是赶客。锻炼一下不好么？”刘雨跟她说，贼笑，“你可别忘了咱学的是旅游管理，接触的人可不比店里的人少，说不好人品衰，隔个三五天就遇上个极品。处理不好，可是要被炒鱿鱼的哦。” “……”邬芳芳怂了，“我知。” “欸？默默，你混得怎么样？”刘雨从邬芳芳身上收回视线，转向李默，“听素怡说，你在便利店上班，还是夜班。” “过得去，还成。只要不监守自盗，不算错钱，不被偷东西，不会出啥情况。”又补充道，“前不久，我已经被调至白班了。至少不冷清，现在近秋末，晚上渐变的冷。” “听你说的不错，可我怎么见你有黑眼圈啊？虽然淡，不深。”古素怡凑前端详。 “晚上我睡得晚。” “为什么？你以前可是坚决不熬夜的说。”抽回手，问。 “嚯嚯。”李默神秘一笑，“听深夜电台节目。” …… “啊！！？” 刘雨眼镜下滑，古素怡大张嘴巴，足以塞下一个鸡蛋，吃着沾辣酱鸡腿肉的邬芳芳呛到，少量辣汁错吞气道，不停地咳嗽。 观此场面，李默暗忖，微笑，效果很好。 …… 邬芳芳埋怨，泪眼迷离：“默默，下回讲这么离奇的话语是，请提前告诉我，刚才差点咳死我了都。” “嗯哼。” “你不是改上网了么？”古素怡问，“怎么还听电台？还是深夜节目。” “听了两个月养成习惯了，而且，现在晚上不习惯太早睡，估计受上两个月夜班的影响，所以晚上就算躺床上，也只在那玩手机。” 闻言，古素怡吐槽：“默默，你自己都在听广播节目，还好意思说我声控，迷恋妖姬sama。” 回以白眼。 …… 夜晚，李默梦醒，睡不着。 按亮手机显示屏，23:55.思考三秒，取过床头的耳机，插上，打开收音机功能。 《都市夜未眠》正在进行中。 李默阖目，静静地聆听，耳机内传出悠扬的音乐，和着主持人低沉、暗哑的嗓音。 平日里怎么没发现梁耀基这厮声音很不错。 “非常感谢听众朋友们和我们继续坚守着《都市夜未眠》，这里是FM89.9.我是节目主持人，你们的好朋友，小梁。节目开篇，给听众朋友们讲一个故事吧。真是的小故事。我们常用‘夫妻本为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这两句比喻夫妻可以共同享受富贵繁荣，却不能共患难。到患难之即，两人都想着自己如何逃脱劫难，并不管对方另一半是否安好。 可是在顺义有这么一对夫妻。丈夫因为车祸致使下半身瘫痪，不忍妻子日夜辛苦照顾他，向法院提出离婚诉讼，希望妻子重新嫁人过幸福生活。可是妻子不同意离婚，在法庭上，法官也了解到丈夫起诉及其良苦用心，并未准许二人离婚，丈夫败诉。 丈夫和妻子与2010年11月结的婚，婚后生活安乐，然去年一场交通意外导致丈夫下身瘫痪，其日常生活全由妻子照料。见着妻子辛苦工作一天，回家还要精心照顾自己，丈夫十分内疚。他几次试探妻子是否有离婚的想法，但都没如愿。后来，有故意找茬子逼妻子提出离婚，但妻子都默默忍受。不想再折腾、耽误妻子，丈夫于是以感情不和等理由到法院起诉离婚。 法院上，妻子告诉法官，两人感情很好，并当庭表示自己愿意照顾丈夫，坚决不同意离婚。而法院方面也认为，尽管丈夫起诉离婚，但夫妻双方有深厚感情，所以驳回了丈夫的离婚请求。好在判决结束后，双方均没有上诉。两人似乎又回到了以前的日子。” “这样的事情，小梁相信，它不是第一桩，更不会是最后一桩。” “纵使有成功离婚的，如张桂营，其妻子仍对他不离不弃，离婚可以，离家，坚决不行。人间自有真情在，谁人非在性情中？” “希望这个开篇小故事可以带些许暖意给深夜仍未睡的朋友们，特别是还在值班的朋友们。夜深天冷，大家要注意御寒保暖啊……” 李默塞着耳塞，躺床上听，迷迷糊糊似受蛊惑般再次睡着了。 春捂秋冻，没两天，寒流来袭。气温骤降十几度，窗外尽管没有刮起呼啸刺骨寒风，却降了霜。霜冻一降，所有花材都显得蔫蔫的，叶子呈现暗沉黑绿色，天空变得灰蒙蒙。 一起床就看到窗万物萎蔫的景象，整个人都阴郁了。 手指伸出被沿，触及寒气，倏闪电般缩回被子里，挣扎半分钟，李默还是起床了，同时心里做了一决定，今日不煮早餐了。 出去吃，冷风熬一熬就过去了。 屋里没暖气，室温比外面低，自起床到做早餐再到吃早餐畏畏缩缩不说，而且间中不时接受冰冻自来水的洗礼，早餐完后还得清理锅子，碗筷。这么下去，非得把十根手指冻成红腊肠。 李默畏寒，穿得裹蒸粽一样，里三层外三层，才出门。 选了最近的一间早餐店，进去一看，哇塞，座无虚席，顾客满满啊。 显然，和李默有一样想法的人不在少数。 人多有人多的好处，屋子内人气旺，便热了起来，再加上各类刚出炉的早餐、点心，热气腾腾又香喷喷的，俨然把冷空气隔绝在铺子外头。 满屋子都飘着食物馄饨，汤面，米线，河粉的香味，令人食指大动。 第11章 第十一章 好不容易寻了个空位置，坐下，扬手招呼伙计。 “伙计。” “欸，来嘞。”服务员小伙端一壶泡开热茶过来，放在李默桌上，询问：“小姐，你要点什么？”收出上衣口袋本子和圆珠笔，低头准备记菜单。 “一碗热馄饨。” “哦，好的，稍等。” 李默恐不饱，急忙叫住他：“等等，再给我来一碟肠粉，青菜加鸡蛋。” “好的，请稍等。”服务员又记下，转身欲走。 …… 一个男声叫停他。“伙计，我要碗皮蛋瘦肉粥。” “好嘞，先生哪里坐？” “嗯……”四处张望，“就她那桌。” …… “嗨！” 李默觉眼前光线骤暗，一个男人坐在她对面，是梁耀基。 “真巧，你也来啦。” “你，刚下班回来？” “不是，我换班了。刚睡醒，待会去上班。今天冷，懒得做早餐。”说完一愣，我为什么要向他解释为甚在这。 “我刚下班。不怎么会做饭，吃完回家睡。” 哦，原来又加班了：“难怪我昨晚没被你弄醒，原来没回家呀！” “呃……”梁耀基尴尬，“我已经尽力了。” 言下之意吵醒你真不是我故意的。 “哈，我骗你的。平时也没吵醒我，自上次改过就不再了。” 梁耀基轻轻缓口气。 …… “昨晚，我听了你节目。” “是么，什么感想？” “嗯……”李默佯装认真思考，回：“音乐很动听，内容版块都很不错，但是，主持人声音像鸭子。” 梁耀基脸一黑，回：“那我下次找只母鸭子代班主持，如何？” “我比较喜欢公鸭子，换了才不要听。公鸭子的声音能催眠，助我入睡。” 苦笑，拿她没辙。 …… “先生，小姐，你们的早餐。” 服务员适时把餐食端上来。 馄饨，瘦肉粥和肠粉全摆上桌面，香气四溢。 “谢谢。”李默微笑颔首，赶紧揽过她的馄饨，双手手掌紧贴大碗外边，汲取热度暖手。 看看自己又是馄饨又是肠粉，且分量十足，嘿嘿笑：“我胃口很大，食量不小，别人都叫我大胃王。”丝毫不觉有甚可耻的。 “能吃是福。”梁耀基拿起羹匙，开动。 “你昨晚说的开夜班的人也包括我吗？”她问。 “你说什么？”梁耀基装傻，敢说他的声音像鸭子。 “肯定有我，你不说我也知道，谁大晚上不睡觉听你广播呢，也就我了。”理所当然道。 “虽然我现在是白天上班，但晚上还是会听你节目，能让我睡觉，增加我睡眠质量，好好做哈。” 哭笑不得，好好一档电台节目被她当作睡前故事。 …… “哎，我三番两回见你白天才回来，经常加班吗？” “上次是，这次不是。” “哦？”不明白。 “电台要增加一个节目，这阵子比较忙，台里上下都在筹备着，我身为员工，自然也被拉去当壮丁，物尽其用。” “所以，你已经好几天都这么晚回家了？” 撇出一抹笑，承认。 …… 依佳便利店。 黎柯，另一名和李默一起值班的店员，走进柜台里边。 李默放下手机，彼时屏幕还亮着。 黎柯朝它瞟一眼，噙着笑：“看你手机的剩余电量，我就知道你今天的工作质量。” “切——难道你没玩。”李默反击。 “就是怕你一个人玩太孤单，所以我才过来陪你一块儿，作伴。” 嗤鼻回应。 李默今天又点儿背，值班时遇上一带电棍棒的劫匪。 正午12点，一名面目凶狠身穿深棕皮质夹克，手持电棍的男人闯进依佳便利店。 “统统不许乱动。”他喝到。 “啊！！”商店门边有俩正选购商品的妇人，尖叫一声。 趁歹徒不注意，从门侧溜走。 男人没有追赶她们，逼近收银台的两人，李默和黎柯。 “你们两个，别乱动。”手里电棍高扬，“它是没长眼的。” “先，先生，你冷静点，你要什么？” 黎柯和李默哆嗦着不住后退，直至背脊紧贴墙壁。 “哼……”男人狰狞冷笑，哼哼唧唧靠近她们。 “小姐，长得漂亮啊。” 说完抬头轻蔑看一眼悬挂大门墙角边上的摄像头，全然不把它放在眼里。 男人走进柜台，欲狎玩黎柯。黎柯猛一挣扎，推开男人。 “妈的，小娘皮，看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他火怒，挥起电棍朝她击打。 “啊！！”黎柯呼痛，蹲坐地上，惊恐欲泣。 李默慌乱，目及收银台，对男人说：“钱，在收银机里，随便拿，千万不要伤害我们。”在金钱和生命面前，果断抛弃金钱。 “谁稀罕你们臭钱了？给老子拿两瓶啤酒过来。”急怒吼叫。 “啥？”傻眼，听觉出问题？？ “发什么愣，听不懂人话？老子叫你们拿两瓶啤酒，快点。”烦躁地催促。 李默赶紧摸去冰柜，颤抖打开冰柜门，取两瓶啤酒，都成筛子般递放柜台上：“给，给你。” 面前两人发颤，男人非常满意，拿两瓶啤酒，转身离去。 前后发生不到四分钟，黎柯瘫坐地上，李默紧靠墙壁，回神，冲黎柯说：“快，我们报警，他应该没走远。” “嗯……”黎柯神惧，抓起收银台的话筒，在电话上迅速按下110：“喂，110吗？我要报案……” 同时，李默也给便利店老板打电话，迫使冷静尽量控制叙述的条理性：“老板，店里刚才进匪徒，带着电棍……” 警察和老板短时间赶到。 调取监控画面，录取口供，做笔录。 尽管劫匪整个作案过程滑稽离谱，但该有的步骤一步不漏。 入室抢劫，携带凶器，并不会因为所抢物品价格低廉而降低行为的恶劣性和危害性。 考虑店员惊魂未定，黎柯被电棒击伤，无法正常工作，老板给她们放了半天假，表示慰问。 警察走后，李默陪黎柯去附近医院一趟。 黎柯手臂被电击棒打过，在店里稍微处理，过后发现被击处逐渐红肿，不见消退，反有加深迹象，并伴有阵阵痛感，需去医院仔细检查，处理。 …… 等伤口处理包扎好后，已是下午3点。 刚出医院门口，老板来电说警察已经给嫌疑犯抓获，让李默前去指认。 于是，便让黎柯自行回家，李默赶去公安局指认，结束案件。案件被定为刑事案件，男人被判一年有期徒刑。 …… 待一切真正结束，李默终于安心回到家时，已近傍晚5点。 回家路上，还附加一件趣事。 路过某一门面，内里传出两个大男人说话声。 “日你个仙人板板，你先前搞了我的马子，现在又搞我对象。” “你看开点会死啊。被搞了就被搞了嘛，又不怎样。” 嗅到八卦的味道，深觉有故事，猛地朝里一看，两个大老爷在下象棋。倒！！ 第12章 第十二章 把自个儿埋进沙发，狠狠躺足三十分钟，才恢复些微精力。 然后又拖着身子进厨房料理晚餐，解决肚子问题。 回头一想，自家老板真是一点儿也不吃亏，放了半天假等于没放。 趁着吃完饭没到洗澡时间的当儿，李默开了电脑，挂会儿扣扣。 好友栏一看，居然又没甚人在线。 好嘛，想找个人倾诉一番都不行，郁卒。 万年在线君叶落知秋在线。 不犹豫，点开对话框。 牵猪看日落：hey，man！在？ 叶落知秋：嗯。 牵猪看日落：有时间听我抱怨兼吐槽吗？ 叶落知秋：可以。顾客即上帝，你随意。 牵猪看日落：今天，我们店里被人抢劫。看清楚额，被劫走了两瓶啤酒，不是两箱，不是RMB200,不是2000，更不是20000……然后…… 李默将乱七八糟的半天跟他说了，看着敲满已发送的几乎两页的子，心里瞬间舒坦了。 叶落知秋是个优秀的倾听者，中途安静，半个字也没打断，只是末了提醒她注意安全，晚上好好休息。 …… 找到叶落知秋，免不得和他聊起毕业论文。 牵猪看日落：论文，怎么样了？弄好了么？ 叶落知秋：内容写好了，就差排版和页眉，封面。估计下周就能完工，我下周一发给你吧。 牵猪看日落：谢谢，辛苦了，听我抱怨，又遭催问。 叶落知秋：…… 和叶落知秋对话结束，古素怡就上线了，果断搭上她。 牵猪看日落：素怡，最近生活滋润哈，好事近啦？ 小肚子的大兔子：啥？默默，你在说什么？ 牵猪看日落：别装傻了。你宿舍的人可都告密了。说你和一个小师弟好上。他是谁？ 小肚子的大兔子：…… 牵猪看日落：坦白从严，抗拒更严！！ …… 小肚子的大兔子：好吧，他叫陈其。 陈其？名字貌似听过，在脑海粗粗搜索，没甚大印象。 牵猪看日落：？？具体呢？那个年纪哪个班？ 小肚子的大兔子：三年级的。默默，你还记得入学那天帮忙的男生吗？就是他。 李默一顿。哦！原来是那个穿橙马夹挺阳光的帅气小伙， 牵猪看日落“帮了你一回，就勾搭上了？！！ 小肚子的大兔子：呃，也不是，后来又遇上了几次blablabla 古素怡在说，李默也不闲着，忙敲字追问。 花了十几二十多分钟，将别人七大姑八大姨全扒了一遍，开始，经过，结果全不落，到最后古素怡连连喊罢，说她堪比查户口。想象，发觉真过头了，遂不再问。 牵猪看日落：对不起啊，你这不是第一回么，身为姐妹的，自然要帮你把把关。否则，随便放个男人在我面前我还不愿意理他呢。 小肚子的大兔子：我能体谅你的心情。当年，我也这么来着。虽然那会儿不是在网上聊…… 牵猪看日落：素怡，没有当年。 …… 沉寂了半分钟，李默才又发一条消息。 牵猪看日落：你真不厚道。我俩从小认识，加起来少说也有十八、九年，为甚我是最后一个知道。 小肚子的大兔子：默默，你有所不知。我本没有打算这么早同她们说，意外，意外发现而已。我保证，我原意你绝对不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牵猪看日落：这还差不多。 小肚子的大兔子：你是倒数第二个。 牵猪看日落：去屎。 又往欢乐方向发展。 可是，古素怡今天似乎存心不放李默好过，没聊几句，就提起某个人名。 小肚子的大兔子：默默，赖静宜和叶尘下半月就订婚，邀了班上所有同学，预了你的份，帖子在我这儿，你要去吗？ 牵猪看日落：不去。 小肚子的大兔子：就猜着你不去，所以我们已经把它们撕碎扔垃圾桶了。 牵猪看日落：你们？ 小肚子的大兔子：嗯，我，刘雨，邬芳芳，舍长，俺们宿舍是你坚实的后盾，怎么可能参加那对奸夫淫妇的订婚派对。 小肚子的大兔子：还没毕业就忙着订婚，真他娘高调。该不会带球跑吧，不怕闪了腰。 牵猪看日落：矫作的贱人哪个不高调？唯恐人不知道她存在。 小肚子的大兔子：做作的订婚宴鬼要看，等他们哪天摆散情宴，到时叫上默默一块儿去。 牵猪看日落：我等那么一天。 …… 次日早晨。 楼上又出妖蛾子。 李默刚睁眼，闻到一股严重烧焦味。 蹙额，楼上男人又在搞什么。 忍不及刷牙洗脸，李默穿起棉拖，羽绒外套就出门，奔哒到了三楼。 “啪啪啪——”不一会儿，门被打开，出现一袭纯白毛衣梁耀基。呃，更正，非纯白毛衣，因为上头沾了不少油渍，加少量不知名污黑物。此外，梁耀基顺贴的短碎发侧边翘起。 哇，好一狼狈的颓废青年。 “额，那甚，我，我刚忘了关火，烧穿了锅子。”似明了为何李默气势汹汹出现在门外，梁耀基自觉坦白。 李默眼睛瞪大像铜铃，深吸一口气，鼓成包子脸。 “好臭，让开。”把他往门旁一拨，闯进去，雷厉风行，处理寿命被迫告终的倒霉锅子。 不消五分钟，焦味速速退散。 倾倒锅子时，李默留意到内壁粘附得焦黑物体和琉璃台上放置的一碟菜，卖相甚，不佳。如果能称之为菜的话。 “你，”李默屈着手指指着琉理台一碟菜的，问他：“还没吃早餐？”随即，想到他日夜颠倒的作息时间，改口；“不对，是指没吃晚餐？” “嗯。”老实点头。 颇为难问：“这样的，你竟然吃得下。”李默想，梁耀基太牛了，忍耐程度超强，煮得发褐呈黄的青菜竟然吃得下，原谅她这个对食物美观及可口程度极其挑剔的小市民吧。她对它们巨难接受。 “当然，我不大会做饭。”梁耀基面露难色，的确不是甚值得庆幸的事。 “所以，平时经常在外面吃。” “你放心，这样的情况，一个月最多发生三四次。” …… 合着，我撞上的这两回算少的了？ “我会注意点的，平时。”摆正态度。 …… 李墨侧目偷偷观察他的房子。 有冰箱，有消毒柜，抽油烟机等家用电器，不错，心生一计。 他仰头跟他说：“这样吧，我厨艺过得去，你这里冰箱消毒柜一应俱全。以后，我做饭预你一份怎么样？前提是可以借用你厨房，算是合伙了，你可答应？这样，也省得再糟蹋厨具。” “当然，我不会白占你便宜，菜钱AA。” “有人帮做饭，求之不得。” 第13章 第十三章 毫无悬念地，提议通过。 随之，李默注意到挂钩上挂着一袋酿豆腐及一袋腐竹。 “这个，”她指着焦黄的菜，言：“你别吃了，倒了它，对身体不好。”常吃炒焦的食物容易致癌。 “既然决定合伙，我也恰好刚起床没做饭，干脆从今天开始。”她说。 颔首，算是同意了。“坐而候之。” “不过，你要等我刷完牙。我还没……”岂止没刷牙，她现在根本顶着个鸡窝头，形象比梁耀基好不了多少。 匆匆返回二楼，洗漱，又回到三楼着手准备早饭。 二十分钟后，煎酿豆腐和腐竹鸡蛋汤香热出锅。梁耀基的锅子烧穿了，李默把自个儿的拿上来凑合用。 “美观。”梁耀基感叹道，闻着就食指大动。 明明只是普通的家常菜，经李默之手，味道变成一流，香味馥郁，极其诱人。 李默浅笑，似听多了这样的话语，并不放心上。 “趁温热，快吃吧。吃完我赶着上班，所以，碗筷交你清洗。”就这么愉快决定，她做菜，他洗碗，公平！ “想必，我若上诉也定被驳回吧？”他笑问。 “你说呢。” 霸王条款，他还能有什么意见。 “好吃，你厨艺真不错。”他发自内心道，“好久没有在家尝到这么可口的菜了。” 李默心里小算盘是不想梁耀基那天在家下厨又捅娄子，保不定哪天把房子烧了，到时危害到她小窝怎办。出意外遭罪的可不止他一个。所谓事不过三，一定要把第三次扼杀在摇篮里。 …… 早饭享用完毕，告退，拿着钥匙，钱包，上班。 跨下几级阶梯，李默心里懊悔。 脑海里极不愿意却又反复回放方才与梁耀基定下约定的画面。 Oh，no.刚才真是太冲动了，脑一热，就随便定下什么破约定。孤男寡女的，同处一室，容易遭人闲话。楼上楼下的，忒易被撞见了吧。 可，又不好立即反悔。 暂时，就这样吧。 一周后，古素怡求助李默。 彼时，她在值班中。 手机铃声响，下意识接起。 “喂，默默，你一定要帮我。” “怎么了？” “呜呜，我月光了，在学校过不下去。”她哭诉，痛心疾首。 …… “我去你家暂住一段时间可以不？拜托，收留我一段时间吧。呜呜。” “可以，见天下午就来我家？”她问。 “不，我中午就去。我已经沦落到连午餐都木有着落。刘雨她们，几乎被借得勒紧裤带了。” “呃……”这夸张了吧，她想，“可你有我家钥匙吗？” 这是重点。 “没有。”瘪了。 “我还在值着班，中午若要回去可没甚时间。” …… “嗯……要不你来找我吧，地址在xxxxxx。” “好的。” “米线，鸡蛋什么的，家里储着，不想煲饭，嫌麻烦，煮米线吧。” “嗯。”心满意足道。 “素怡，你怎么也变成月光一族？”终于想起问缘由了。 “都怪我手贱，下单进货多了整整两倍，然后，杯具了。”哪是月光，简直秒光。 …… 通话结束后，李默给梁耀基发了条短信。大意是朋友到家暂住，合伙暂停。 考虑到此时他应在呼呼大睡，便不打电话骚扰了。 下午下班，照例去一趟市场，买几样两人都爱吃的菜。 听着她那苦逼的语调，该是几天没见油水了。 嘛，晚上，就整两道水灼白虾，桂花鲈鱼补偿她吧。李默如是想。 …… 桂花鲈鱼的香味四溢，乐坏了蹭食的古素怡。 她深吸，尽情享受它的味道，涎语：“默默，只有来到你这儿，我才能寻到蹭饭的终极乐趣。” “什么乐趣？”心情不坏，她顺着坎儿问。 “能成功蹭饭，外加菜肴色香味三全。” 她嗤笑，摇头，催促动筷。 …… 动筷当口，有不识相者敲门，打断她们进餐。 “你吃，我去开门。”干脆地放下筷子，对古素怡道。 古素怡视线随着李默身影移动。 …… “咔哒。”打开门，外面站着梁耀基。 “你怎来了？”他奇怪。 “该是我问你怎没上去吧？饭友。”言下之意，到点煮饭了。 “咦，我不上去了，朋友来我家暂住几天，不大方便和你一起合伙饭。白天给你发信息了，你没看到？” “没有。”回答，掏出手机，低头看，“没电了。” “所以，你今天还是出去吃吧？”她说，虽然饭做好了，也许有多，但这么带他进去，总有那么点瓜田李下的感觉。 “罢，早上厨房电饭煲剩有饭，惹一惹，炒鸡蛋，应该能吃。” “不行。”李默脱口而出。 “？？” “我怕你烧了厨房。”暗黑料理破坏力无穷。 …… “你到外面解决肚子问题吧。”苦口婆心劝道，恨不得挤出一点半点泪水来。 “据我观察，外面饭馆有它可取之处，食物便宜，价廉又美味。”瞬间，曾经嫌弃饭馆食物口味不佳的李默不复存在。 “那地沟油怎么回事？”如果没记错，某人可曾以此为由告诫他少到外面就餐。 “嗯……我们要相信质管部门，经过打击排查，该是大大减少才是。”她故作深沉。 “一回两回，应该不会有甚大问题。”这才是实话。 不管如何，梁耀基终是答应不下厨祸害食材，炊具。 …… “好，我出去吃。” 边说，心里好笑。我有这么见不得人么，分明闻到鱼香味…… 第14章 第十四章 打发他离开，安心回屋。 走到饭桌一瞧，鱼朝上一面骨头全露出。 古素怡大快朵颐。这是，半条鱼已经全装进她肚子了？！ “你这程度，要赶上‘狼吞虎咽’了。”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完全分辨不出她说什么。 “悠着点，别噎着。”坐下帮她把鲈鱼翻面。 “蝎蝎。” “像个投胎的恶鬼一样。”点破她先状。 古素怡不予理会，旁若无人继续吃。 …… 待饱意满七八分，方放缓进食速度。 “默默，刚才的男人是谁？”想起追究惊鸿一瞥相貌中上的青年男子。 男人温饱思淫欲，女人温饱探八卦，用在她身上真没错。 “邻居。他被菜的香味引来了。我的手艺，你懂的。”阴阴一笑。歪打正着，李默真相。 “真的？我不信。一个大男人怎会贸然敲你大门，肯定有别的不可告人的关系。” “难道你还不相信我的厨艺么？”视线打在被扫空的鲈鱼骨架上。 “……我信。”吃人嘴软。“可是一码归一码，那个男人和你到底什么关系，你们不会偷偷交往不告诉我吧？” “想太多，你以为我是你，瞒着我们和陈什么的谈恋爱。” “他叫陈其。”义正言辞。 “嗯哼……” 古素怡又瘪了。 “谈到他，素怡你怎么没有找他救济你。”趁其士气低迷，赶紧转移注意力。 “这种事怎么好找他，让人知道了可是会被人说我看中他的钱。再说，你当人人像你，家财万贯啊。”嗔怪着。 “就好意思找我，不怕被人闲话贪我钱？” “不一样，都知道我们是发小，手帕交。而且，我现在不是交男朋友了么，难道他们还会背地里意淫我们拉拉不成？” “也许人猜测你和陈其是幌子。”阴险笑。 闻言，古素怡脸拉得老长。 …… 似乎真有这么丁点不和谐的声音。陈其也曾因为它特地找她求证。 果然，死党，闺蜜什么的，男人女人都要防吗。 哦，不，这不cj的世界。 …… 看的古素怡全然没有追问梁耀基的趋势，李默高兴了。 陈其这家伙，有时蛮好用的嘛。 嘛，姑且将素怡交给你了。 笑。 晚上，临睡前。 古素怡抱着一床被子一扭一捏进李默房间。 “默默，咱一块儿睡吧。” “嗯。” 夜里温度低，一个人睡，被窝太冷。 “耶！！”古素怡欢呼，丢掉棉被，蛇一样钻进李默被窝。 “嘶……”冷不丁一大块冰进来，李默寒毛竖起，哆嗦，“你身子怎这么冷？” 好不容易暖好的被窝瞬间冷掉。 “我身体凉，睡不暖。要不然来你这作甚。”还想靠过去，还想靠过去，汲取温暖。 “去，”李默退，“被子拿起来，你自个儿睡一被窝。”原本图着两人睡比较暖和，现在是不指望了。 “别呀，别这么狠心。你舍得看我手脚冰了睡不着？” 张嘴就要回话，古素怡又说：“默默，怎么睡手脚都睡不暖和，很难受的。” …… “……那你别过来。”李默从了，“还有，被子要捡起来，虽然我拖地，不代表不介意它们随意躺地上。” “得令。”答应得爽快，动作温吞。她半探身子，慢慢，慢慢挪到棉被一角，然后使劲，一点一点拽拉上来，铺在盖着的被子上。 李默见着她老太太似的动作，暗自摇头。 “素怡，你手脚一到冬天就冰冷的毛病怎么还没好？” “我调整过一段时间的，只是木有效果。” “说实话。” “药太苦。”古素怡憋屈着脸。 “手脚冰冷，血液循环不流畅造成，不是可以以膳食调理吗？你咋选择吃药。”想不通，身为吃货一枚，居然放弃大好吃食机会选择喝药。 “啊？什么？可以通过膳食调理？你怎么不早说。”原来，真相如此。 “你又没问我。” 古素怡后悔至极：“刘雨没告诉我，我不知道。” “呜呜，早知道，我还喝那劳什子药作甚？” 心疼钱财浪费在汤药上，用来弄吃的多好。 “红枣，枸杞适合你，改天煲只老母鸡如何。”李默抛出大糖果，诱她出深坑。 “这是必须的……”情绪来得快，去得快，很好。 默默向来说一不二，言出必行，不出两天，一定有老母鸡吃，嘿嘿。 “睡吧。”怕自己想着老母鸡，睡不着。 “嗯……”熄灯。 次日清晨，李默起床去一趟菜市场，买回一只光鸡，兼其它一些煲汤材料，如无花果，甜参，茶树菇等。 掏洗干净，茶树菇泡发，其它食材洗净，洗煲，加水，开火，下煲。 做早饭的同时，顺道把古素怡的午餐一并煮了。 用过早饭，见古素怡还睡着不起，李默走进房间。 “素怡，你怎还睡着？不起了？” “呒，我再睡一会。” “早餐做好，你不吃？”引诱她。 “吃，肯定吃，”她对事物可是很执着的，“一会再吃。” …… “在学校的时候，我赖床，你可没赖，怎现在反了？” “以前有课上，现在没课上，然后，没有然后了……” 古素怡微睁双眼，看一眼窗外，天色尚早，转头说：“今天天气适合上网，吃火锅，钻被窝。”倒头又睡回去。 见她这般，李默不勉强她起床，只嘱咐她：“我上班去了，你起来记得吃早餐，还有我煲了老母鸡，就三十分钟后记得关小火，一小时后记得熄火，不然过火了我可不管。” “嗯嗯……”点头如捣蒜。 有点不放心，但还是离开了。 第15章 第十五章 待李默下班回来，闻到浓郁鸡香味。 古素怡正在温鸡汤。 不错，火候正好，早上的话她真听进去了。 进入客厅，古素怡电脑桌前坐，戴着耳麦，瞄一眼屏幕，似乎正在上YY，兴高采烈。 李默觉得似乎看到以前的自己，以前她在混的时候亦如此，不过她是游戏YY。 彼时正值一年级，正是疯玩的时间。只要不上课，准在电脑跟前，由建帮开始一直跟帮混，帮战，城战打得不亦乐乎。 也就这般和叶尘从游戏开始，可惜没有好结尾，被劈腿了。 “素怡。”她叫她。 “默默，你回来啦。”古素怡兴奋回头，不见耷拉脑袋的气馁模样。 “这么高兴，发生什么喜事了么？” “我的单子和钱被退回来了，跟他磨了好久，他终于肯退还了。”钱财失而复得，没什么比这更好了。 “还有，还有，”故素怡叫嚷，“我赶上妖姬sama现场了，他的慵懒声，好久没听到了，好高兴，好高兴。” “默默，你知道吗，妖姬大人YY现场，一众粉丝激动得恨不得高声尖叫呢。” 古素怡钱被退返，原本打算第二日就回学校，到晚餐时，决定多待一日，多蹭两顿饭。没办法，默默做的饭实在太好吃了。 洗澡时，古素怡终于肯从电脑面前离开。 李默趁空占用电脑，其实也只是浏览网页，挂个扣扣，而已。 家里电视机被偷了，吃完饭除了上网，真没什么好消遣。 期间，古素怡YY响不停。 公共频道上有人问古素怡怎么不吱声，轮到她发问了。 李默回一句，她人不在。 电脑后某人顿了顿。 随后轮到下一人发问，大抵是妖姬消失许久，去作甚。 妖姬的回答，李默没有听到，就已经退出了YY。 十五分钟后，古素怡出来，暖和和冒出热气，“默默，到你了。” “好。”起身，准备拿换洗衣物，洗澡。 “咦？默默，你怎么把我YY退了？” 坐下一看，乖乖，她的语音已经下了，忙重新登陆，转头问那衣物的李默。 “我和他们又不熟，而且人太多又杂，就退了。” “啊~啊，你肿么不帮我听一听消息，呜呜，好不容易等到妖姬sama的说。” “我以前玩游戏上语音时，你还不是不帮我听。”无力。 古素怡嘟囔：“我不是不懂吗，游戏。” 没甚辩解，李默已经进了卫生间。 夜晚，到凌晨0时，李默转醒。 没有开灯，但转身的动作被古素怡感觉到，她也醒了。 李默翻身从枕头边取过手机和耳机，插上耳机，往耳朵里边塞。 古素怡不解：“默默，你干嘛呢？” 她不记得她有听音乐入睡的习惯。 “听完电台广播节目，再睡。”轻描淡写，仿佛这种举动平常得很。 “啊，你居然真的……” 好奇李默长时间听的电台节目是甚，古素怡夺过李默左耳那耳机，听。 “我也听听。” 彼时梁耀基正讲一则六旬保安为救一名跳楼轻生女子致双腿瘫痪的新闻…… 古素怡闻声，僵了一下身子，惊愕。 “默，默默，这不是妖姬大人的声音吗？”不敢相信。 “你说什么？”睁大眼睛，问。 “我说，这是妖姬大人。” 怕她不相信，古素怡重复一遍：“真的，我保证真的是妖姬sama。” 星星眼：“太好喽，原来妖姬sama是电台主持人，还愁着何时能再听到妖姬sama现场。知道他是这档节目主持人，岂不是可以天天晚上听直播。” 想想就兴奋。 得知梁耀基是曾经名噪一时CV妖姬要急，说李默觉得不意外是不可能的，尤其是现下古素怡追捧的对象。 突然想起，，曾经一次听妖姬要急主役的广播剧，难怪觉得声音有那么点儿熟悉。 …… 知道节目为偶像主持，古素怡不再有一下没一下听，转为投入。 “节目是本市的，所以，他目前也住在本市？我们同在一城市欸。” …… “原来妖姬大人姓梁！！” …… 每发现一点忍不住惊呼。 “素怡，你不是他的忠粉吗？怎么不知道他的基本信息？” “他很低调，几乎不公开自己信息，网上除了能找到他的剧和访谈，其他的，基本全搜不到。这也是我欣赏他的原因之一。” 哦，是么。 那如果素怡知道妖姬就住在楼上又会如何？瞎想，暗测。 “默默，妖姬sama声音不错吧？你都听蛮长一段时间了。” “不错，勉强。” “借我记记电台频道号，回去有得听了。”乐乎。 手机递给古素怡，努努嘴唇，李默终究没有说。 罢，没有告诉他的前提下透露他的信息，万一发生不愉快怎办。改天问他意见，再决定吧。 第三天下午，古素怡回学校了。 李默和梁耀基又恢复合伙关系。 领会公式：楼上男人=梁耀基=电台主持=妖姬要急。 她在网上搜了些他的作品，大抵四五年前的剧。挑选着听了一遍。 第16章 第十六章 吃饭时分，三楼，饭桌上。 李默偷偷打量正吃得投入的梁耀基。 察觉她目光，梁耀基抬头，问：“干嘛看着我？” “没。”李默低头，继续吃。 暗忖，很正常很平凡一男人，两眼一鼻一张口，怎么都看不出有辉煌历史。 试探性轻轻叫出口；“妖姬要急？”不经意一般。 “怎么？”反射性回道。对上李默眼，顿。 “果然是你。”李默笑，言。 “我以为，你应该没这么早知道。”他回。 “怎么说？”挑挑碗里的饭粒。 “前几天，在语音上好像听到你的声音。”回想ing。 “我有一个你的粉丝死党，那天她正好登语音。” “你怎么做了CV这行当？” “早年还是学生时，文科班，女生多，班里有做广播剧和drama CD的，缺人手，被拉凑数，。入了那行。” “用着用着，觉得可以，被找的次数频繁，觉有兴趣，就安定下来了。后来转向商业型，还能得报酬。” “貌似，你出道前几部剧都是耽美。”嗯，其实，我听了，不错。 “咳。”稍报赧，“她们拉我凑数，就是为了耽美剧。开始不愿意，打赌输了，只能从。学生么，尤其是女性的，比较迷那个。” “后来，没怎接。”说着，梁耀基直直与李默对视:“还有，官配什么的，网上胡诌那些，你别信。我是直男，很直的。” “啊，嗯，我知道了。” “那甚，梁耀基，我死党是你忠粉，介意我告诉她你信息或者带她来见你么？” 说完，紧接补充：“如果让你困扰，可以直言，当我没说过。” “不会。”梁耀基回道，“只要你朋友不在网络上透露就行。” “为什么叫‘妖姬要急’？”偏头问。 抬眼皮，回视李默，莞尔：“今天问题不少啊。真想知道？其实也没甚特殊，以前班上人急事找就喊‘耀基要急啦’之类，叫多了就变成‘妖姬要急啦’，那回也不例外。后来取名，想不出甚名用了它。” …… 半夜，李默上扣扣，古素怡在线。 牵猪看日落：素怡，还在呢？不睡？ 小肚子的大兔子：嗯，等电台节目，听完再睡，和你一起哈拉。 牵猪看日落：你这么，陈其不吃醋？骚年，收心吧。 小肚子的大兔子：多虑了，我也只敢在你们面前放肆，在他面前，很收敛的，一个字都不提。湿太，你宽心吧。（鄙视） 牵猪看日落：是么？在你心中，陈其和妖姬孰轻孰重？ 小肚子的大兔子：两者不一样好吧，妖姬只是本命。二次元和三次元的关系。 牵猪看日落：那如果哪天二次元跑到三次元来，妖姬和陈其一同出现？你会选择谁？跟谁一起？ 小肚子的大兔子：坚决地，陈其。妖姬sama是属于男人的！ 李默倒！！！ 牵猪看日落：素怡，我要告诉你一个爆炸性消息。做好心理准备。 小肚子的大兔子：什么什么？快说快说！人家对消息什么的最感兴趣了。（着急ing） 牵猪看日落：还记得我曾经跟你说过的楼上一个人吧，厨艺不堪入目的，他就是妖姬要急。 …… 牵猪看日落：如何？够劲爆么我说真的，没骗你。 十秒，无回复。 二十秒，无回复。 三十秒，无回复。 一分钟，无回复…… 牵猪看日落：惊呆了？ 僵硬，机械点头。 小肚子的大兔子：默默，我没眼花吧？你说妖姬sama住你楼上？ 小肚子的大兔子：快告诉我，我没眼花，快告诉我，这是真的。 牵猪看日落：没眼花，真实。 小肚子的大兔子：这几天晚上听他的《都市未眠夜》，几次没忍住想拨打他们热线电话…… 小肚子的大兔子：激动ing，和本命同住一栋楼（星星眼），二维和三维世界交织……blablablabla …… 过一日，古素怡来到李默工作地点，等待她下班。 进入依佳，未及李默开口，古素怡抛出前来的理由：“我今天来是有适当原因的，一为蹭饭，二为见偶像。” 无言笑笑，算是默认了。 不过，似乎李默反对，也不见得管什么用。 一到下班时间，古素怡急不可待催促李默回家。 李默好笑对她说：“你总得让我先去买菜吧不是说蹭饭么？没有菜怎么蹭得欢喜？” “可默默你也不用天天买菜吧？一次性买够两三天的份不好吗？非得天天跑一趟。” “菜就要新鲜才煮的美味，蔬菜也罢，肉类也罢，都要讲究新鲜。老说自己做饭不比我的可口，自己都不捡新鲜的烹饪。像那些肉类什么的急冻过的，像冰鲜鸡，做出来太软，没什么口感，哪里会好吃。” 李默一脸正经，说得古素怡无力反驳。最后无条件服从指挥，菜市场一游。 提着蔬菜，鲜肉上楼梯。 二楼拐角，古素怡直朝李默家门走，未见李默跟上，转头看，李默正继续向上。 “默默，已经是二楼了，你怎么还往上？”古素怡叫住她，以为她走蒙了。 “你不是要见妖姬要急么？我现在就带你见他。” “呃，至少先把菜放一放吧。”指她手里提着的的晚餐原材料。 “不碍事，走吧。”唤上古素怡，跟上。 …… 门很快被打开，梁耀基着一袭天蓝棉质睡衣出来，睡眼惺忪。 “来了？今天这么早？”身体侧过一旁，让道李默。 来了？这么早？很熟稔的语气。古素怡os。 “嗯，有人催，不得不早。”李默耸肩，没有进去，反向门边一侧，空出一个位子，“介绍个人给你认识。” 古素怡会意，立即填补空缺，知书达理笑不漏齿。 “她就是我提过的死党，你的粉，古素怡。”转头又对古素怡道，“喏，人，我可带你看了。” 见着本命，平素能言善辩的古素怡变得不善言辞，带上小结巴：“妖，妖姬sama，你好，久闻您大名。今儿个终于见到你了。”恨不得学着动漫里的女生，向他深鞠90°角的躬。 “叫我梁耀基就可以。”有些不自在。 …… 古素怡激动得找不着北，懵了，预先想到话全丢西大洋去了。 梁耀基刚醒不久，不很清醒，没甚要说。 僵在门口。 “你们，就没什么要说的？”李默适时出声。 “先进来吧。” …… “随便坐，我换衣服。”领人至客厅，梁耀基回房。 直到房门关上，古素怡方敢探头探脑。 第17章 第十七章 “默默，我居然进了妖姬sama的家耶！”窃喜。 “啊啊……”李默走向沙发，“坐吧。” 她拿了俩茶杯，到饮水机倒杯水，喝下。 “默默，你……”传说中的瞠目结舌，“你怎么倒水喝了？” “他不是说随便吗，你不渴？”随手斟杯水给古素怡。 “要。”接过杯子，抿一口，热乎乎飘气儿的水。 捧着杯子，东张西望，边喃喃自语：“大本命的家原来长这样啊……” “好心你也收敛些，不知情的人当你是小偷呢。” “咧……”古素怡吐舌头，扮鬼脸，好歹是收敛了。 …… “默默，默默，刚才大本命穿着睡衣就开门，还一副刚睡醒的样子，他该不会是晚上跟人嘿咻多了，早上起不来吧？”心里YY着激情小剧场。 “啊，好痛，你干嘛敲我头？”古素怡捂着头，控诉李默。 “你再乱说话，被听到，小心被人家打出去。” “我说的是实话嘛。”虽然只是她内心小剧场实况。 李默不予苟同，白眼：“人很清楚表明他是直人，而且，晚醒还不是因为晚睡。你忘了，人正职是什么？” “哦……”古素怡泄气。 “我怎么感觉你们好像很熟的样子。” “都楼上楼下的，不熟也难吧。” “唔……不对，不仅于邻居那种熟识，又亲昵感。”古素怡指出不同。 “你的错觉，而已。” 正在这时，房门打开，两药剂换了一身卡其色毛衣，咖啡色条纹裤出来。 “久等了，要喝茶么？”问的是古素怡。 “不，不用了。”拒绝，本命为她服务，怎好意思，示意手上杯子。 “哦。”了解。 “确实不需要。我怕她喝了拉肚子，相信素怡也受不了你泡的茶。”李默拆台，“要么太苦太涩，要么茶叶成堆，叶比水多。” 天晓得她头一回喝他泡的茶哭得胆汁险些出来。 梁耀基无语凝噎。 侧头望着茶几上几袋菜市场战利品，怎么看怎么不顺。 “我进去了，你们聊。”拎起，走起。 “哎？？……”古素怡见着李默轻车熟路闪进厨房，讶异。 “你们……”提出首个疑问，朝着大本命，“什么关系？默默，很熟这里的样子。” …… “什么？！！”客厅高分贝传进厨房，惊得洗菜的李默猛一抖。 饭桌上，古梁二人聊得不亦乐乎，大致情况如下： “耀基大人，你什么时候开始在电台工作？” “大概两年半，三年前。” “待会吃完饭就去上班么？” “不，没这么早，八九点才去。” “以后，还会接剧吗？” “这个，不确定，没人找肯定没戏，即使有应该接不多，已经是个有稳定收入的人，不用跟以前那么拼了。得过且过说的就是我……” “啊，好可惜。” “有甚可惜，CV圈中不乏出色的人。” blablabla…… 李默看戏一般看两人互动。蛮热闹的，像朋友聚餐一样。 …… 过后，回到二楼李默家。 “运气一级棒，不但见到本命大人，还和本命一起吃饭。”古素怡兴奋，双手交握。 转而，又不满回头瞅着李默，撅嘴问：“默默，你怎么这么淡定？” “有什么需要激动的吗？” “妖姬大人诶，CV界声名大噪风头鼎盛之人啊，你咋都木有反应，一点都不激动。” “那也没必要激动成你这样吧。你也说是曾经了。”见古素怡不赞同，鼓起腮帮子，李默继续道，“不能说完全没反应。当知道他是妖姬要急，我也惊奇了，但是我们相处那么久了，而且对他最早印象是厨艺不堪，折腾厨房，如何激动起来。再说我又不怎在意声优圈子的事。” “我是先认识了他，成了朋友后才知道他是妖姬要急，你是先接触妖姬要急，后来才认识的他。中间差别大得可不是一点半点。” “唉，”古素怡叹道：“默默，你真好运。” “嘿嘿，”古素怡贼笑，谄媚：“我以后一定常来你这儿。” 李默戏谑，询问：“你不要陈其了？” “不要了。”干脆利索。 “哦？”李默拿出手机，状似打电话，“那我打电话给他向他转告。”说完便要拨号。 “不要。”古素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向李默，抢走她的手机……一看，画面仍停留在桌面。 “哧，我哪有他号码？又不是我男人。”言笑晏晏。 莫怪人说恋爱中女性都是低智商。 转眼，冬至临近。 冬至大过年，好说歹说冬至也算一传统节日。 古素怡宿舍一群人决定去庄园度假。庄园，有温泉，有火锅，还能看雪景，多惬意。 309宿舍一群玩货，加之又是旅游管理专业学生，在玩这方面有一定研究，认识一些同专业已在当地就业前辈，东找西瞧，就敲定度假地点——东郊的栍音庄园。 既然度假，自要人多才热闹，才好玩。 宿舍里有男友的约男友，无男友的带姐妹带闺蜜，不满意欢迎两者都带上。 所以，古素怡一通电话寻呼李默，问她意见。 “默默，俺宿舍人决定冬至去栍音庄园过，你去么？人够多，不稀零。来嘛，有温泉有火锅，又有聊天的伴儿。” “唔，我想想……去几天？” “两天一夜，二十二日和二十三日。” “可以，我去，那几天没甚事。”赶上周末。 “嘿嘿，默默，要不顺便叫上耀基大人？毕竟你们为合伙人也不是一时半会了，好意思丢下他么？” “……好吧，我回头试试问他意见。” “嗯啊，么么哒，拜拜。” 第18章 第十八章 抓着手机没放下，便上楼了。 立在门前，犹豫，怯意生，终是抬手敲门了。 天人交战。啊，一个女的冒冒然，主动邀请单身男子，粗闻就有奸情味道。 心又自欺着，答应了古素怡的事要办成。 “梁耀基，你冬至那两日有空没有？”吞吐着问出声。 “有空。领导体恤我们，给我们放假。”如沐春风。 “那两日，我们一起去栍音庄园？” 若有所思望着面前直想咬舌的李默，梁耀基含笑。 “当然，不是只有我们两个，嗯，有蛮多人的，组团。”词不达意，不知所措，手脚不自然。 好笑地看着她，梁耀基回：“好，我去。不过大多是你朋友吧，去的人，到时别把我丢下了才好，” “自然，去的人中我只认得一部分，有一半不认识。” 下了楼，李默给古素怡回复，于旅行莫名多一分期待。 前往庄园当日，狂风乱舞，鹅毛大雪簌簌而下。 一行人羽绒服又厚又肿，像李默一般畏冷更是戴上白色毛绒护耳，脑袋不住向领子里缩，就更像颗圆滚滚的球了。 临行前，队伍粗粗一集中，尚未来得及寒暄几局便被冻得不行的驴友赶上租借的巴士。 大抵都是带了家属，男友来的，李默除309宿舍四人，其他人全不认识。 古素怡和陈其坐一起，自然李默旁边坐的只能是梁耀基。 车内赵贝涵，刘雨，邬芳芳或男女朋友或姐妹闺蜜扎堆坐，梁李二人扎堆坐，怎么看怎么暧昧，但知道他们并非情侣关系，且当事人梁耀基在场，他们也便没有言语调侃或硬凑对。 然只往李默投掷眼神中深远意味，其调侃之意不言而明。 再多几眼，李默淡定不了，急忙忙将视线转到车窗外。 窗外白茫茫一片，高，矮，远，近，看久了晃眼，倦意袭来，不觉间依着梁耀基睡着。 梁耀基一动不动，唯恐惊醒李默。 抵达庄园。 风似乎更大了，刮得脸颊生疼，雪没有减小或停下的趋势，不得不放弃原计划，改为打火锅，暖身子。 提到火锅，面上不由洋溢笑容。 一行人高高兴兴分成两桌，各桌摆俩鸳鸯火锅。 古素怡，陈其，梁耀基，李默，赵贝涵和她男友六人一组，另外六人一组。 席间，古素怡对着本命大人各种殷勤，递杯子、茶水、纸巾…… 看得某两人吃味了。 陈其先开的口：“素怡，你再对别的男人献殷勤，我可要吃醋了。”弥漫着好一股酸味。 闻言，古素怡做小鸟依人状，求原谅，巴巴地抬头望他：“我错了。” “唉。”宠溺回视，无奈叹气。 见此场景，李默窃笑。 终于有个人治治她了。 突然，一双筷子夹着一簇金针菇，落入李默碗里，抬起眼皮，顺着夹筷手臂看，是梁耀基，受宠若惊。 似乎未觉有甚不妥，他只如平常道：“这个不错。” 围着火锅，吃了一个多小时。肚皮圆滚滚，身子温暖多了。房间窗户外，风见停，雪见小。 结账，一群人趁暖意饱意，来个饭后百步走，顺带游览我们祖国的大好，呃，不对，顺势观赏我们大A市东郊的自然雪景。 隆冬时节，大地冬眠，万物萧瑟。树枝树条要么被雪活埋，要么像抱着棉絮，再不济有冻成冰条，一串串阳光下闪亮亮。 细看颇有几番风情。 走着走着，大伙分散开，按着自己的喜好，也为不当别人电灯泡和躲开电灯泡。 原本是几个人的，走着变成了六七人，三四人，最后和李默一块儿走的只剩梁耀基。 “这雪，真不错。”李默说，“在家老窝着，也没仔细出来看过，白白浪费了。” “你畏寒，纵使好看也不能多看，感冒咋办，大冬天感冒，不是一时半会能好的。” “喂，你别跟我说冷啊寒啊的，好不容易吃回来的暖气被你讲散了。”绷着脸，怒视梁耀基。 “你说回偏不回。”狠狠言，说着迈出右腿向前走，抬眼往前看，一怔，定住不动。 前有来人赖静宜和A大某系系草叶尘。 “怎么不走了？”梁耀基问。 李默没有回答，顺着她的视线，梁耀基看到六七米外迎面走来的一对璧人。 “认识的人？” 李默视线停在他们身上，沉下脸：“嗯。” “我们回去吧。”她转身，便要离去。 天不遂其愿，璧人此时似乎也看见了他们。 “李默！！”赖静宜开口，高声叫住她，十指交扣拉着叶尘上前。 “李默，真巧，你也来这里玩？”笑脸嫣然，面若桃花，扯近乎，仿佛全然不知转身后李默脸黑阴鸷。 和赖静宜一同上前的叶尘面上却不好看，尴尬，眼神飘忽不定。 李默硬邦邦回过身子，不带半丝暖意，言：“啊，是啊。” “尘说这里雪景美，约我过来住两天呢。你们也住这里是么？”纯粹高兴发问，一派和善，婉约。 “嗯。”眼皮不抬一下，完全不想搭理眼前人。 赖静宜研究玩味的眼神落在梁耀基身上，上下打量，隐晦勾起一抹阴恻恻笑，张口欲问梁耀基身份。 李默冷淡说：“这里没甚好看的，换地吧。” 即要梁耀基一起走。 再次转身背对他们，抬脚。 见状，赖静宜泫然欲泣，委屈地说：“我们毕竟是舍友，何必呢？见面比陌生人还冷淡。” 不理会，迈出第二步。 “李默，你是不是还怪我？生我气？我是真心喜欢尘的。”赖静宜急急道。 半感迷惑梁耀基顿时大悟。 臃肿深蓝羽绒服下不减英俊叶尘亦道：“默默，对不住，事情已经过去一年半，你就原谅我吧。” 李默迟缓放下脚步，清绝回：“无甚原谅之说，我压根没把你放在心里。” 没有戏剧影剧中回以锐利眼刀或威慑，不愿再多听一句，她不停顿，快步走。 从方才一直没有表示的梁耀基，此刻回以礼貌一笑，解释言：“真不好意思，小默畏寒，不能在外边逗留太久，你们见谅。”随后追上李默。 可怜李默今日点儿太背，走出十几步又遇上黄杨二人组。 她们大大咧咧拦挡去路。显然，她和赖静怡，叶尘互动全部落入她们眼中。 第19章 第十九章 看李默十分不顺，杨秋时率先指骂道：“你有什么好拽？新交一个男友就敢不理人。只不过是一老男人，一点儿比不上叶尘，你也始终比不上静宜，有什么本钱在我们面前耍大牌，摆架子？啊？” 说完，伸手作势推撞李默，旁边黄玲亦气势汹汹，两手叉腰。 梁耀基追上来，见着黄杨二人组盛气凌人，皱眉不喜。 忧惧惹怒男人，二人稍收敛。 李默面无波澜，只对她们道：“他非我男友，你们嘴巴放尊重些。还有，我何必对你们拽，只不屑罢了。不屑与交谈，不屑与见面。” 赖静宜和叶尘随后赶上。 李默说一串话，赖静宜耳朵只装入“他非我男友”五字，假猩猩关心问：“李默，你说他不是你男朋友，可是不舍尘。听我一声劝，别再因尘耽搁自己，你知道尘没有你想得好，不值得你一直等他。”说完，挽紧叶尘手臂。 真是异常体恤温暖一番话，假如忽视叶尘转青紫脸色，效果更佳。 不甘当背景黄玲附和：“对呀。你是该找个男人了，免得年老嫁不出。” 梁耀基见此，体贴搂住毫无反应的李默肩膀往他怀里靠，和颜悦色，嘴角弯起醉人弧度：“这个，无需你们担心了，我是她男人。方才小默跟我闹脾气，哪知你们撞上，才迁怒你们身上。” 低头和声细语，温言软语向李默道歉：“小默，我错了，以后不再惹你生气，不再对别的女人笑，别再气了，饶了我好吗？” “嗯。”李默顺阶梯下，服软点头，活似一闹气姑娘。 “另外，”梁耀基转头，正对杨秋时，正色言辞：“老男人我目前说不上，只比你们年长几岁。大一点有好处，成熟，稳重。”优雅一笑，幽幽道：“不似年轻小伙子靠不住，见着女人勾勾腿就忘她身上靠。”眼角移视叶尘，意有所指。 “而且，保证经验比毛头小子足，X能力也比他们强得多。”被膈应，叶尘脸更紫了，游移。 梁耀基目光又移到皇玲处，打量半晌，正经问：“小姐，你年龄是不是比小默大？ “哼，怎么可能，我小她一岁多。”不服，她气愤高昂头，鼻子挺得老高，正迎梁耀基。 “哦。你比小默小，”恍然大悟状，随即又说：“身为小辈，那你怎么一点不知谦虚。我看着你显老，还以为你比小默年纪大。但小默今年24岁，也就是说你22,23了，23也不小了，是该找个男人，免得晚了变圣斗士的人成你。” “你说什么？！”气得黄玲急跳脚。 “不说了，不说了，现在的年轻人就是沉不住气，诚实讲真话也生气发脾气。”仿佛真真意思到自己犯错误，梁耀基歉意满满。转头又好心对赖静宜道：“这位小姐，看你长的蛮漂亮的，好心给一个意见，我看你朋友好像对你男朋友很熟悉啊，要小心多费心思些，免得好不容易抢回来的男人被抢走，又变成别人的，那不是得不偿失吗？虽然他不算什么，好歹算个雄的不是。” 梁耀基低下头，朝李默温柔问她意见：“小默，外头冷，待久了我担心你着凉感冒，咱们回去吧？” “好。”温顺道。 梁耀基半搂她，亲密非凡，往回走。 气煞了雪地四人组。 离开老远，梁耀基放下手，李默卸下心防，放松身体。 “真是太解恨了。”李默露出小巧虎牙，双手握拳立在胸前，笑靥映着雪地，晃花了看雪人的眼。 “想到他们憋涨得青一块紫一块的脸，就爆爽。”李默如此说，随后跟梁耀基道谢：“非常感谢你圆圆的手（援手）。” “不必客气，你是我女朋友嘛。”又正色言：“他们真是真过分了。”不喜之意不言于表。 “女朋友啊，你的情史真是一点都不精彩。”反讽。 “嗤，不过一堆狗血事。”等有合适时机也许会跟人说一说，吐槽一番，至于眼下，是不会了。 回到庄园住所没多久，其余人陆陆续续回来，围着火炉侃大山。 又向庄园主人要来半口袋红薯，才真正和暖起来。 天南地北，柴米油盐，逮着啥侃啥，直到黄昏日落。 大家才散了，各回各房。 至于晚餐，难道一下午的红薯是摆设不成，肚子自是填得满满的。 除了李默，梁耀基单人间，其余拖家带口的一致双人间。 洗完澡，一群人又满满当当往温泉赶。 许是冬至，人们大多在家里过，庄园内倒没怎见到其他客人，偶尔小猫两三只，所以温泉此下似乎成他们专属包场。 女汤。 古素怡和李默一处靠边坐，汤池热浪滚滚，雾气弥漫，直趋严冬寒气。 “默默，你白天和耀基本命散步时发生什么奇遇没有？例如，天降糖果。” “奇遇？没有。”衰遇倒撞上了一回。 “你和陈其呢？有甚浪漫事不？”她问。 “还好，美中不足的是半道撞上了赖静宜一行人。”古素怡面上愤愤然，随即想起李默，问：“你们碰到了没有？” “有，遇上了。”李默一改以往阴郁，扬着笑容：“拜梁耀基福，他们吃了大瘪。” “什么什么？有故事，我要听故事……” “你且听我娓娓道来……” …… “哇噻，本命大人帅呆了，酷毙了，损人不带脏……”崇拜ing. 诡异一笑，低声对李默说：“既然他们来了这里，就是天意，不如，我们……”他们自主送上门，可不能浪费好意。 “完全支持。”李默也觉该好好整他们一顿，意见达成一致。 “具体怎么做？”李默没有切实计划，询问。 “吼吼，我早打听到他们住一楼，晚上，我们偷溜到他们窗户底下系上两片塑料膜，钻孔穿线，得系的隐秘点，被剪了就没好戏看了。晚上只要风一吹，他们，别想睡。” “为保险，要不我们把隔壁窗户也系上？”李默推波助澜。 “Good idea，他们隔壁房没人住，以你说的做。” blablablabla，商量行动，时间，分配。 晚上八九点，一堆于温泉舒坦过的大爷太太们围坐一起玩扑克。 李默和古素怡寻借口开溜，偷偷摸摸把事儿办了。 回归队伍时，斗地主变成了冒险游戏。 斗地主所用三副牌，保留一副扑克牌，去掉大小鬼王，一共13人，每人抽一张牌，依次报牌数，按数字大小和桃心梅方块选最大数，让其再抽一张牌，可以命令被抽数字对应的人做一件事，无效牌重抽；若被抽数字多人，那么重牌猜拳，输者得听命令。 第一轮，刘雨点数最大，抽到点数对象是赵贝涵男友袁皓。 没有直接命令，刘雨转头问袁皓右侧赵贝涵：“舍长，你冷吗？” “一点点。” 冁然而笑，朝袁皓下达指令：“你，去买一根哈根达斯，回来哄舍长吃掉。” “喔……”众人相视，起哄。 袁皓摸摸鼻子，起身，去了。 返回，磨蹭央求五六分钟，傲娇舍长才勉勉强强将就着吃完。 赵贝涵皱着眉头吸鼻子向袁皓示不满时，他急忙从背后变出一杯热咖啡，向她认罪，温言细语。 赵贝涵方阴转晴，收下咖啡。 好一出你侬我侬的戏码。 第20章 第二十章 第二轮，陈其是赢家，抽中古素怡。 “过来亲我一下。”熠熠生辉，眸若星辰，但调戏语气活像地痞流氓。 古素怡没甚矫揉造作，不害臊，大方过去亲他脸颊一次。 第三轮，李默人品爆发，点数最大，巧的是抽到梁耀基。 呆滞地望着他，一时不知该叫他做什么。 古素怡见着大本命此时正是砧板上的鱼和肉，任人剁任人切，反抗不得，一旁费力撺掇李默让他亲吻在座一名男性。 她在李默耳边低语，声音不大，但梁耀基似乎听到了，脸色逐渐变难看。 其余人神情无异，只等看戏模样。 李默终没怎为难他，道：“给我们讲个故事吧。” “好。”清清嗓子，开讲。 愿望落空，故俗以饱含怨念目光落在李默身上，久久。 次日上午，办理手续后搬行李，下楼，准备回家时，巧遇赖静宜和叶尘。迅速扫一眼，两人眼皮发青发黑，狂打哈欠，该是整夜未眠。 装作什么不知，什么没看见，从他们身边淡定走过，心里窃喜。 前方古素怡在他们视线盲区向李默投以胜利之笑。 回到家没几日，收到古素怡信息，大意三日内上交论文，再过大半月，就到论文答辩日子。 李默赶忙联系叶落知秋，问他发送论文。 叶落知秋回道他两周前已将论文发到李默邮箱，还发消息提醒李默接收。 懵然不知，打开历史记录，方看到两周前叶落知秋的消息：“论文已发送，请注意查收。” 打开邮箱，论文邮件确实在其中，下载，查看。 想来该是那时手误点了“忽略全部”没有看到消息，至于邮件，因为隔三差五总收到垃圾邮件，李默才没想着去查看。 对论文内容很满意，向叶落之秋表示歉意与谢意，通过网银汇款，交易算是完成了。 过一日，李默下班时进一家店铺，将论文打印成A4纸质档，满满当当十三四页。 买菜回家，没有回二楼，直上三楼。 备份钥匙开门，提食材进厨房，未免打湿论文，把它放在客厅茶几上。 盥洗室传出水声，梁耀基应该醒了，在洗漱。 厨房里，李默有条不紊处理食材。 水煮鱼片，冬天吃辣的祛寒，暖身子，还有鱼香肉丝，龙井虾仁…… 冬瓜，留着明天煲汤，去热毒。 这头，梁耀基从盥洗室出来，神清气爽，打开电视机。 不是他不愿进厨房不帮李默，而是曾经一次毁损糟蹋李默精心准备的食材，气头上的李默勒令禁止他再踏进厨房一步，尤其是她在里头的时候。 因此，梁耀基只讪讪与她打招呼，没有进去“添乱”。 新奇茶几上一沓纸，坐近，低头垂眼，看。 【论旅游市场的开拓途径】 这题目，不是“叶落知秋”写的吗？ 粗粗看几行，果真出自“叶落知秋”之手。 压着心底想法，等李默出来再进行求证。 晚餐很美味，他的心思不在上头。 状似随意地问：“茶几上的是你的论文？” “嗯。屋里就我们俩人，不是我的还能是谁的。” “毕业论文？” “对。” “那么，”他不禁放低声音，求证：“你认识‘叶落知秋’？” 噎语，李默瞪大眼：“……”他怎么知道？ “看样子，错不了了。”他自嘲笑笑，随即又说：“你应该有一个网名叫’牵猪看日落‘吧。”陈述句语气。 他怎么知道……不会吧，这么巧？ “就是这么巧。”似乎知道她在想甚，“我就是叶落知秋。” “牵猪看日落，你好，我是叶落知秋，你的枪手。”没有握手，吃着饭呢，握什么手。 “嗯。”李默呆谔，点头。 良久，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互联网，是将我们拉近了还是拉远了？”闻着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你认为近了便近了，远了便远了。” “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见其一副任凭发问咨询好性情的模样，李默不客套问了。 “你不是电台主持人么？怎么跑去当枪手，帮人代写论文？”提问一。 “原因有二，一，朋友的求助，二，赚外快。” “朋友？”提问二。 “嗯，大学同学，那家伙毕业后就在网上开了个‘枪手网’，专门帮忙代写论文，方案一类，做久了规模变大，组成专业团队，除一起毕业的同届同学外，不是要一些学校教师，当然，都是放不得台面上，私底下偷偷干的。” “那你怎么进去的？”提问三。 “高峰季，人员几乎用完，就找上我。有外快，业余时间足够，就进了。” “平时也在做？”提问四。 “没有，这是第二次。我呢，纯属晒渔网人。他是没人了，才叫的我，不然也遇不到你。” “欸？”李默疑惑，“不是我选的人么？如果我不选你，才遇不到吧？”主动权在她手上不是吗？ “因为，当时只剩我了，要是你选了其他人，他也会告诉你他们没空。” “我是后备人员。”梁耀基如是说。 “所以，我们撞一起，不是偶然，是必然。” 懂了，奸商。 “知法犯法，说的就是你。”对其嗤之以鼻。 啼笑皆非，他回：“难道你不是么？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人有两面性，阳光面和阴暗面，代笔不犯法，至少目前，投机取巧，钻空子罢，但有悖德。没有因，没有果。” ……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你问完了？到我了。”提问权易主。 “你曾说找我代写除了顺利毕业还有一个原因是为了赢一个人，是谁？上次雪地见到的那个？” “对，一个女的，曾经的舍友。”垂首，敛目，晴暗难明。 “雪地里遇到的三女一男除了男的是我前任外，三个女生原本是我同宿舍舍友。” “接下来，是一个狗血的故事。大意是abcd同一个宿舍，不知何解，宿舍里cd一直不待见a,唯b对a各种接纳，亲近，聊得来，当然b对每个人都很好，和善体贴。a不解cd，但也就这么过去。渐渐地，班上人也不待见a，风评每况愈下，什么大小姐脾气，任性，自以为是，自私……” “a很苦恼，沮丧，b耐心安慰，开解，善解人意，a慢慢释怀，与b感情俱增，亲如姐妹，朝夕相处，同进同出。” “b漂亮，性格好，蕙质兰心，跟谁都谈得来，成绩好，表现出色，是公认的系花，相比之下，a呢，蒲柳之质，表现平平，妹期末挂科总有她的份，整一放人群里认不出的路人甲。” “a对学习兴致缺缺，回到宿舍就是网络游戏，虚虚实实，真真假假，游戏世界多姿多彩，还在里面谈了一个男友e，发展到现实世界，巧的是e和a同校，理所当然发成为校园爱情。” “a不高调，但是关于她的流言却层出不穷。直到，e和她提出分手,a失魂落魄，却不想意外发现b和e一起，亲亲我我，举止亲昵。摊牌，上前指责，b说两人情投，ae缘分已尽，希望能被成全祝福。” “a和b对骂，撕破脸皮，bcd统一战线，a完败。原来b根本不像她想的那样好，那么惹人怜惜。” “后来经好友口中，a终于知道为甚自己风评甚差，拜bcd三人所赐。cd不喜a，觉a有钱人高高在上，而b比a有钱，性格人缘好，轻易与她们打成一片。表面与a交好，实则暗地诋毁的人正是她，把日常琐事添油加醋一番无意中透漏他人，以表明自己多么迁就，a多么无理取闹难以忍受。” “be走一起了，群众拍手称好，俊男美女凑一对才养眼。忘了说，e是他们系里一棵草。” “回到a身上，和bcd彻底决裂，cd就能公开表示对她厌恶，甚至睡觉休息时在旁喋喋不休，动作什么。后来，a搬出学校租房子住。” “以上。” “怎样？狗血矫情吗？”哂笑自嘲式反问。 缄默，没有回以反应。 …… “论文什么的，要阅读整理思路，对付答辩，很有难度的样子，不大好意思再叫叶落知秋。既然你是他，那正好，可以拜托你了。你方便么？” “乐意之至，竭诚为你服务。” “我会努力准备的。”一鼓作气。 为了论文答辩能顺利通过，李默辞去便利店兼职，往三楼跑得更勤快了，努力将梁耀基的论文变成自己的东西，化为己用。 功夫不负有心人。大半月后，顺利通过答辩，一直获得导师们好评，大学生涯第一次呢，总算没辜负因熬夜形成的烟熏妆。 戏剧性的要指常夺第一的赖静宜仅落她后头。 听了导师的话，赖静宜脸气发绿，至于傍着赖静宜这大树的黄杨二人组，可谓义愤填膺。 当着班上同学的面，黄玲讥讽，质问：“像李默怎么可能写出好论文，肯定找人代写或者网上抄的。李默，大家同学一场，你就承认了吧？说出来在哪儿抄的，我们不会笑你。”整一看好戏模样。 “怎么，你妒忌啊？”噙笑反问，“我刚隐约听到，你论文答辩没通过呢？是不是光顾着拍人马屁，落了学业了？马屁精，哦，不，失败者。” 记得黄玲气急败坏。 “哼。”昂首挺胸，任身后黄玲叫嚷，面上挂笑。 全然被咒骂的人不是她。 途经赖静宜，看也不看一眼。 对一个绿茶婊，有甚好停留，有甚可同她讲。 上前嘲讽她？哼，她现在不想了。压根不屑跟她讲话，比起黄杨二人直接，明目张胆的针对，更让李默觉反感的人是她。 不是说我高傲嚣张，别辜负，就嚣张给你们瞧瞧。 …… 约了古素怡一群人，出校，下馆子，海搓一顿。 发现一句标语很适用李默：高高兴兴上学来，欢欢喜喜回家去。 可不是么，答辩一通过，就等颁发毕业证书。 对于“作弊”成果大功臣梁耀基，李默回家做了大餐一顿，堪比宴席，鸡鸭鱼肉，九大簋，附带宵夜糖水。 因答辩缠着他，占了过半业余时间，也亏得没有嫌弃她这个拙徒。 论文答辩结束便算实习正式开始，李默步入实习阶段。 同专业的大多数都没留在a市，选择回家乡或去其他城市闯闯。 因为a市旅游业兴盛，李默家乡b市相比工商业发达，a市更适合李默发展，就职机会比较多，商议之下，李父李母同意李默在a市求职，发展。 真应了一句老话：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不求职不知谋生难。 招聘启示看得人眼花缭乱，无从下手。真真去面试，一个赛一个艰难。 尝试了一个多星期，没有得到任何回复。 气馁，挫败，油然而生。 整个人都恹恹，低迷，无精打采，食欲不振。 作为合饭人，梁耀基只能表示关心和鼓励，确实帮不上实在的忙。 屡败屡战，又过一个星期，情况好转，慢慢有消息回复。 两家大中型旅行社愿意接纳她，遂捡了其中一家相对比较小的旅行社，实习。 能够将学到知识和技能运用在工作上，感觉真心不错，不是兼职打工可以比拟的。 某日，她值日，巧遇杨秋时谋职。 彼时，她正于前台与另外两位美人值班。 门口进来一名精心打扮的女性，手里拿着份简历。 走进前台，她张口问：“请问，面试处在……”抬头，见是李默，哑口无言。 老同学相见，尤其关系不怎样的，没什好说，只当不认识罢。 没甚相认，对骂戏份。 李默当作初见杨秋时，挂着公式化微笑，指路：“左转，第二间。”权当不认识。 不在意，也不刻意打听她最终有没被录用。只后几日，偶然与之擦肩过，知道她在旅行社内。 每周周末，李默准点向母亲大人报告近况，让他们不用担心。自己找到实习地，已从学校搬出在外租房子，一切正常。 得知自家女儿获得实习工作，心感宽慰，对她加以鼓励。 实习意外的顺利，不出三周，她获得带团出游机会。 晚上回去，将好消息告诉梁耀基。 “那就恭喜了，工作进展顺利。”梁耀基如是说。 “嗯哼，进展顺利就表示以后可能有更多带团机会了，噢耶。”转而，又有些忧虑：“不过，这不也说以后可能经常听不到你的广播。饭友，你要少一个听众了，节哀。” “你也算我忠实听众？”挑眉，蹙额。 画外音，他不这么认为。 “可不是吗，在外面过夜，我可想着你，的节目了。” “与其说想念节目，你还不如坦言没有床头故事，催眠曲。” 撇嘴，算是默认了。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带旅游团外出三五天，工作同时还能游玩，新奇。 回来a市，疲惫又兴奋。 带回特产，买了菜，准备做一顿丰盛的。 结果进厨房一看，李默都要抓狂了，闹心。 原因无他，梁耀基进厨房捣乱耳。 炒菜锅子破了一个窟窿，周围还有黑糊糊一片，天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梁！耀！基！”冲其怒喊，巴不得揪着衣服训斥他：“你！你你你你你！怎么又进厨房捣乱了。食材损毁就罢了，这次又把锅子整破！你说，这是第几回了？第三回了，才半年时间不到，就换了三口锅，比我三年换的还多。” 她确实发飙了，梁耀基渗人厨艺再度中枪。 他颇为无辜地说：“昨天，尝试煮点东西吃，哪知道它突然就穿孔了。” “饿了难道不会出去买现成的。难道换口锅的钱比它们还便宜！！”怒目而视。 师傅喂，山下的女人果然是老虎。 “以后不许再进厨房，即使我不在，也不许。”李默下通牒，“要吃到外面吃，我不能再让你糟践食材和炊具。不许进，听见没？” “可，这是我家。” “你家也不给，听到没？不然拆伙。” “Yes，madam。” 没过几日，李默收到一份礼物，一张包装精致的CD，来自梁耀基。 “里面装了什么？”拆开，侧头问他。 “我节目的精选，还有一个未发表的广播剧和角色曲一类。” “电子格式多便捷？特地拿张CD，欺负我没有CD机，成心的是吧。” 喂，喂，不是还有电脑CD ROM！==！CD碟比较正式好吗？ “电子格式哪有CD来得实在？我有预感，它一定会升值。” “对，梵高的作品很值钱。” 汗颜。 “说吧，为什么无故送我礼物？又不是什么节日。”想到甚，敛神，严肃，“你是不是又弄坏了厨房什么东西？” “不是，我像那样的人么？专门破坏厨房而生。” 简直就是，整一厨房破坏狂。 “你不是听故事吗？兴起就准备了。而且，我们合伙快半周年了，给个留念品不奇怪吧。” “哟，这纪念品给的够早的，分明才四个多月。不知道，还以为要散伙了，留念品。”嘴上蛮不在意，心底泛起阵阵涟漪。他听进耳了，遗憾外出没广播。 转眼间，日期走到年末。李默回b市，春节将近，作为学生当最后一次赶大潮返家。 临行前，李默为他预备整整两天饭菜，再三嘱咐梁耀基不能乱用厨房炊具，烹饪家伙。 “行，我知道。” 就叮嘱梁耀基一点，李默有朝主妇发展优良潜质。 从a市回到b市，至家。 隔一日，天下起了冬雨，湿冷得厉害，忒难受，出门那风跟针刺骨头似的，怎么穿也不暖。 才回到家没两日，李默就感冒了，反复发作，久未痊愈。 放多久家，病多久，等于她回家只是在养病。 年二十八，请家政工人打扫。 除夕当夜，家里来很多亲戚，客厅很是热闹，喧哗。 李默头痛，眼痛，身体差，在房间躺床。 十点多，客人逐渐离开，散了。 将近零点，小区附近有人偷偷燃放爆竹，李默半梦半醒听见，睁开眼皮，窗外瞄到烟花璀璨的一角。 接着，手机信息轰炸，提示音响不停。 大抵是贺年短信。 等他们彻底消停，李默逐条打开，回复。 收到梁耀基短信，瞟一眼，回复：【群发短信，没诚意。】 【人多，不群发难。】 blablabla,扯皮几句，知道梁耀基还在栏目组节目棚里。刚录制完一期节目，得空出棚一趟，待会又得准备下一期。 【除夕年夜不跟家人过，家里人没意见？】 【他们活动比我多，全跟部里干部一同热闹。再说台长要压榨我们，做员工的还能强烈反抗不成，否则回来喝西北风。】 【不过，福利有，除夕值班，坚守岗位，他老人家一高兴，放我们全体员工三天假。】 【三天，能顶个什么事？能赶回家么，已经大年初一了。】 【我没跟你说过我是a市人么？】 【……没有。】 不好耽搁人太多时间，草草结束了。 李默开启手机“收音机”功能，全是新年特别节目，贺年言辞和曲目。即使只相邻一个城市，也收不到a市广播。 没听几分钟，扫兴关“收音机”。 客厅未走的长辈，在玩草根阶层兴盛活动——搓麻将。 房间内，李默拿着爪机有一下没一下刷空间，无外也都是贺辞，或者老一岁，大一岁，无人无钱无祝福的感慨。 梁更新一篇日志，关于一位6岁男童为一作化疗女孩留40cm长发的故事。文末言明给新年期间故事贫瘠的朋友看。 有回帖，他朋友虚心请教求解所谓“朋友”是谁？男人？女人？ 没有回复。 手贱发一则短信给他：【“朋友”是我？给我看的吗？】 【是。】便宜了移动，简洁的回复。 【让您费心了。如何报答？以身相许？】窃笑发出。 半分钟，收到回应：【好！】 然后，没有然后了…… 总结，不做死就不会死。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今年过年没有拉上古素怡，人佳人有约，李默身体不舒服，也不好扰人好事。 却不想年后竟然在小区见着她的伴侣——陈其。 好傢伙，这是要见家长的节奏？ 晚上，确认古素怡老实待在家后，李默方进行盘问。 原来不是见家长。贼胆横生，长太肥了敢做这事，也不怕被人爸妈扫出门。古爸古妈还是很严厉的，不苟言笑，在她印象中，所以教出了古素怡这么个品学兼优的女儿。 暗想古素怡在校期间谈恋爱，尽管是大学，也够逆天了。 陈其同是b市人，二人分开不见，相思之情难述，背着家长约出见上一面罢。 因此出现了李默遥遥看到的一幕，情侣甜蜜挽手往外走。 元宵没到，正月十三号，李默就张罗，收拾行李回a市。被恩外推迟的上班日子快到了。 此行只李默一人，带的东西不多，基本上是看病抓的药。 怪哉，年前年后拖得久久的感冒，居然在动身前两天好了。担心再次复发，李默妈妈叮嘱她把药悉数带上。 按李默的话，带药占包，真病了，再去医院治，两手空空去多方便，轻松。 回到小窝清理房子，完毕已是傍晚。准备晚餐ing 正月十五号，元宵节。 李默途经超市，拐进去选购三斤糯米粉两斤红豆。 准备材具，浸泡一俩小时以上的红豆，煮热水，搓元宵，捣弄晚上甜食。 煮开水，倒红豆，等待，关小火，搅拌，以防糊底，放糖块，加入元宵煮熟…… 红豆沙元宵完成。 端整一煲上到三楼，301，敲门五六下，没有回应。梁耀基也许没有回来。 落寞回去，掩不住的失落取代先前兴冲冲。 成品诱人，舀了好几碗，直到肚子再撑不下，方罢休。 可一看，砂锅里还有一大半。 乖乖，咋办？多预了一人份，现在没人吃，为难ing 家里没冰箱，放桌上吧，虽然以现在天气它不会变质腐败，但会结冰，再热，味儿口感大改，难入李默之口。倒掉吧，又浪费。 权衡再三，最终决定倒了它。 浪费便浪费吧，待明天变难吃不也还是糟蹋食物，顺带虐待自个儿五脏六腑。 厨房里没有垃圾袋了，直接端了砂锅下楼，楼房侧边不远处常置一垃圾桶，供住户丢弃日生活垃圾。 出楼梯间的当口，遇上梁耀基。 “你回来啦。”欲化冬雪，和言善笑，同李默打招呼，老远便看到了李默。 “嗯，前天刚回来。”心，扑通一跳，诧异中带着些莫名的欣喜，不知从何而来。 “是么？我竟然不知道，失败。”叹气式摇头。 “敲过你大门，没回应，我以为你不在家。”她解释。 “可能睡太死，太沉了，没有发觉。” 视线落在砂锅上，饶有兴致问：“今天元宵节，煮了汤圆没有？” “呃，”李默哂然，僵硬勾勒出一笑容：“做了，还很多。”砂锅向上提了提，提示它存在。 “岂止做了，预多了，正愁吃不完，打算端出来倒掉。” “倒了浪费，你吃不了，我还没吃，交给我消灭吧。” “好。”然后，又捧它回去。 301. “如何？” “好吃。”声音含糊不清。汤圆又香又滑，不腻人。 “那是，我做的东西。”高昂头，得瑟，一点不自谦。 眯眼，笑，算做应承附和。 一道银光闪过，追寻，捕捉，来自李默左手中指铂金戒指。 “戒指戴中指，目前正有求？”中止吞食，他问。 “嗯哼，不然呢？你不是说让我以身相许，自然是有求中。”眼珠子转动，狡黠一笑，回答的理所当然。 …… 沉默半晌，男人没回击，挑眉，继续红豆沙，自讨没趣，李默讪讪然。 耸肩，说：“好吧，我没求。只因为今年犯太岁，我妈担心出意外，特地喊我戴。” 不是假话，没有说谎，寒假七成时间疾病陪伴，吓坏了当爹妈的。顾不得迷信与否，多驱害总有好处。 “哦……”语调上扬，他说：“说好了的以身相许呢？” “飞走了。” 男人慢下动作，放下羹匙，碗，抬头凝视李默：“如果我说认真的呢？” “真认真？” 点头，不迟疑。望进李默眼底深处，等待她的答案。 作者有话要说： 转的那么快，自己都接受不了……于是乎又烂尾了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好吧，我答应。”故作认真，严肃正经，爽快给予答案。 她把戒指摘下来，使之卧躺掌心，然后又把它缓缓套入中指，抬头对视梁耀基，向他道：“看，现在算真正有求了。” 戴完，觉得不大妥，李默皱眉，说：“不对，应该让你帮我戴的。电视上都这么演。”抿唇，点头。没错。 梁耀基低头，不禁笑，驳辩：“电视看多了。不管谁帮戴上，反正你现在有求，名花有主的人了，总之，不叫人觊觎就成。” 撇嘴，李默不满，嫌弃：“就这么确定关系，简陋。” 夜晚，李默留在三楼，看电视。 二楼只有电脑，没有电视机。 元宵佳节，梁耀基放假，两人窝着沙发看节目。 贺节节目以歌舞为主，尤为喧闹。久了使人昏昏欲睡，二人眼皮打架，倒头睡着。 清晨晒下第N缕阳光，李默转醒，扭动身子肩膀负重，原是梁耀基脑袋倒埋进肩头。 心生一计，李默轻推开小段距离，以不惊醒他的力道。 登徒子似，窃取香吻，加以照片为证。 事成，得瑟，摸头。 当作玩具似，摆弄，梁耀基清醒，眼皮半开，带慵懒磁性嗓音含糊：“你做甚？” 她耀武扬威，抬头挺胸，得意道：“宣告我的所有权。”就差张牙舞爪。 眼珠子骨碌一转，扑上前恨不得掐住他，恶狠狠问：“素怡同我讲网上很多你的男男cp，和一个叫啥落枫疯的，怎么回事？” “冤枉，”梁耀基叫屈，“‘落枫疯’只是我以前的同学，同混一道而已。” “真的？”凑近，X光打在身上，逼视他。 “现在是朋友兼电台同事。” “还有呢？” “他主持白天节目，我主持夜间节目。真的没有了。” “哼哼，”李默高仰头，低哼，“算你听话。”不可一世。 李默OS：换了身份，披了一层“女朋友”外皮，感觉真不一样，妥妥的。 嘻笑，戏言：“你说，我拆散官配，会不会被人骂啊？” “不会，就算会，我帮你挡着，顶着锅盖继续走。”认真道。 这算完了？ 梁耀基揪着尾巴不放：“还有，你别瞎信网上胡诌。人落枫疯是有老婆的，已婚人士。脑袋瓜里想的啥。”说着就势敲她一下子。“罪民”要逆袭。 “要你管。”闪避，翻白眼，扮鬼脸。 朋友 细想。不，粗想，真没见过梁耀基朋友。同在一楼房住，时间不短，没见过有谁从他家里出来。哦，除了李默自己。 华丽丽，闪亮亮，“洁身自好”四个大字贴在他身上。 李默的菜。 接下来日子，该干嘛干嘛。 跟梁耀基谈朋友，大致和先前差不多，变的是两人腻歪的时间比以前略多。 总观，一切进展顺利。 稳定大半个月，李默才把事情跟古素怡讲。 梁耀基洗完澡，毛巾擦拭湿漉漉短碎发，走出客厅。 李默盘着双腿坐在沙发上，对着手机屏幕傻笑。更正，笑不拢口。 “看啥呢？笑得跟个二百五似的。” “你才二百五，一户口本都二百五。” 脑子里反复演播撕碎他的场景。 原古素怡给她回一条信息：【恭喜你，得到一台人肉故事机。】 看后喜滋滋，思索待会儿威胁他一周至少俩故事。 然后又正义凛然回复古素怡：【鄙人早戒故事百馀年。莫胡言。】 …… 主啊，愿生活就这么和谐下去吧。 第25章 番外 姓名：刘雨，性别：女，属性：书虫，大大的书虫。平日没甚爱好，嗜啃书。 刘雨爸爸一位人民教师，妈妈也是一教师。一个教语文，一个教数学。除了日常吃穿，二位教师最常往家里添置的就是书籍，动辄文学名著二十四史，动辄几何代数微积分。 上学前，刘雨还是抱着玩具不撒手的主，对书籍不感冒。 上学后，情况大变。因着好几次成绩不堪入目被老师请到小屋子，给苦口婆心好一通爱的教育，成效甚微，最后老师一剂猛剂：“你是教师的小孩，成绩怎么可以这么差，让你父母丢脸。”很很刺激刘雨。 她决定，认真吧，读书吧，周末少出外面溜达。欸，扫空杂念把家里书看几个回合下来，当真发现里边藏着金银宝贝。发疯似的迷恋，最后养成今时今日的大书虫。 书虫要找兼职啦。 兼职重点条件有如下：薪水高，待遇好，工作时间少…… 错，通通都不是，前提能看书。 有书，图书馆，书店，租书店。 寻三四天，把市区市郊找了个遍，终于找到一个租书店的招聘启示。 对着窗玻璃，整理仪容仪表，满意，自信。大步，推门进去。 哇，里面好多人，都是来应聘的。而且全为雌性生物，年纪目测不超过二十，中学生。 水灵青葱央着被包围的年轻男人，求职。 可以肯定了，年轻男子是店老板。 瞬感求职无望，转身欲走。 身后，男子声音高喊：“别争了，我已经决定请谁了，门口黑色条针织衣的短发女生。” 唰，店里立刻安静下来。 “欸？！！”刘雨意外回过头。 “就是你了。”以肯定加坚定的口吻，男子上前。 “讨厌，怎么不选人家。” “扫兴。” 众女恹恹而去。 “终于消停了。”男子庆幸望着门口，拍拍胸脯。 “坐，你是来应聘的吧？”示意刘雨，顺道求证。 “是的。”为显示自己诚心，她聚精会神，全神贯注，认真回复。 面前男子不过二十五六模样，青靓白净，斯斯文文，帅气阳光，一身白衬衫黑牛仔，像个刚毕业的大学生。 “我叫程穆，是这里的老板。在这里做兼职，工作不多，只需每天打扫一次店里，及时把归还的书籍放回原位，有顾客归还或租借做好登记工作，归还的书籍记得检查有没有污渍和破损，如果有按条款追究借书人责任，还有，我们营业时间比较长，从早上九点到晚上八点……”丝毫未理会愈发呆滞的刘雨，叨叨絮絮。 我错了，这个男人一点不像表面斯文，整一话唠，这还叫工作不多？ 看在满屋子书的份上，她留下来。 一段时间后，刘雨发现程穆招兼职的原因，不是因为忙碌，分身无暇或时常外出无法照料书店，而是因为他脸蛋太会招蜂引蝶。他得招个兼职帮他挡人，实在不行，还能借机偷溜。 刘雨是个爱看书的人，不爱美男唯爱书，和借机跟帅哥攀聊的小女生比总显得与众不同，茕茕孑立。 人在柜台谈天，她在角落捧书。 刘雨偏向耐看型，不注重打扮，但自身条件摆在那儿，而且性子也好，除了看书这一点，其它什么都好说。 然偏偏爱看书，程穆有意见。 只要他在场，刘雨就窝在书架一角，抱书啃，达到耳不闻外事地步，有人叫唤绝对听不到。 在处理书籍借记手续后，程穆幽幽转过椅子，面朝刘雨，怨妇一样的语气和表情，对她道：“小雨，喂，我请你来是让你帮忙的，不是看书的。好心，你也看看书店好不好？” 好心你也抬头看看我好不好。 刘雨终于抬头，轻笑：“不是你在吗，没事。”低头继续看。 男人郁卒…… 作者有话要说： 非感情主线 本文由书本网提供下载，更多好书请访问http://www.bookben.cn/ 手机用户可访问：m.bookben.cn